李落摸了摸鼻尖,难堪的看了云妃一眼,云妃凤目含煞,叱道:“本宫问你话呢,吞吞吐吐的做甚么!”
云妃眼睛一亮,不免多瞧了几眼桌上的画,非常对劲。忽地,云妃似是听出来甚么,俏脸一沉,道:“如果没有那枚印章呢?”
“你且说说为甚么本宫这幅画就只值三五十两,说不出个以是然来,瞧本宫如何治你的罪。”云妃寒声喝道,大好的兴趣,就被李落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怎能不让人生恼。
“那玄楼今后不这么说了。”
云妃一滞,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真是……自讨苦吃!”
“你!?”云妃大怒,酥胸一阵起伏,明显是气煞了这位当朝皇后。亭中诸人屏息静气,倒吸了一口冷气,也就是定天王才敢这么猖獗吧。
耳旁有鸟语,鼻间有花香,非常醉人。
“约莫也就值个三五十两吧。”
李落悄悄皱眉,三生执掌道家三宗,现在的风头在大甘武林中一时无二,不过自从那场殿前论道以后三生深居简出,极少涉足江湖中的事,颇显奥秘,更添了江湖上的传闻,名声不坠反升,早已赛过清闲子很多。现在呈现在大甘宫中,李落一时也难辨玄虚,是云妃盛邀保护摆布,还是这位道家宗主也要插手卓城的纷争当中。
正中那人昂首看了李落一眼,娇颜如花,光彩迫人,恰是当朝皇后云妃娘娘。今个云妃穿了件苏木红的窄袖襦衫,下着银红间色颀长裙,红靴红带,连臂间的纱质半袖都是淡淡的藕红色,曲线小巧,清丽的容颜有三分豪气、三分威仪。
鞠蕊赶紧上前收起画卷,昂首偷偷打量了李落一眼,嘟了嘟嘴,目含责备,真是的,就不晓得顺着皇后娘娘的心机夸她几句。
尚柳亭外已经候着了很多宫女寺人,亭中有三人,正中阿谁垂首挥毫,似在誊写甚么,身侧陪有一人,也是女子,正垂眸看着石桌上的锦帛,再远些还站着一个,倒是鞠蕊。
李落一脸茫然,摇点头道:“我也不晓得。”
李落笑笑没有回声,云妃吐了一口气,唇边含笑,少见的有了点女儿家的羞怯,却又很快的藏了起来,拉起家边阿谁女子。
云妃忍俊不由,笑出了声,道:“本宫要被你气死了,都忘了找你来做甚么。”
李落到了亭前,没有上前,躬身一礼,和声唤道:“玄楼拜见皇后娘娘。”
云妃咬着牙,忍着气,勉强听完,直气得柳眉倒竖,目睹就要发怒。李落倒是一脸安然,眉宇间没有浮滑意气,很当真的看着这幅画。云妃一怔,李落这个模样不知何故竟然触到了本身心底深处的那抹柔嫩,当初南下宜州的路上,李落起意作画调换川资的时候,也是如许当真纯真的神情,这么多年畴昔了,南陌早已不在,而阿谁少年郎却似还是当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