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就要祸乱朝纲？八哥，你只知我权倾朝野，你可曾尝过骨肉相残的恶，你可晓得当年我不过落冠。
“卓城的事，你都晓得了？”
“慢！”
“嗯。”
“也是，换做是我，多数也是不会认的。”李落点点头，神采安然，纵使邓王不见棺材不掉泪，李落也没甚么恼色，皇权之争远胜猛虎，痛哭流涕又能如何，卓城传言，李落向来都不是一个心胸仁慈的殿下，“八哥，别坏了壶里的好酒，我先走一步，告别。”
“哈哈哈哈，”李玄嗣狂笑起来，连声喝采，“玄楼啊玄楼，都说你善兵行险招，以奇招致胜，本来他们都想错了，你才是最哑忍，最可骇的人。这么多年，你竟然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等本日图穷匕见，哈哈，我无话可说，不过你也别对劲的太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认？”李玄嗣嘿嘿一笑，阴气逼人，“我安晓得你想让我认甚么。”
李玄嗣神采微变，沉默半晌，蓦地昂首，阴沉的看着李落：“老九，自打当年我落马致残，在宫中备受冷眼，唯有你没有讽刺讽刺过我，我不该恨你，只是你太刺眼了，向来都是大家谛视，而我却只能在黑暗里苟延残喘，我记不很多少次从睡梦中惊醒痛哭，那种滋味你又怎会晓得？你是天之宠儿，大甘的定天王，权倾朝野，统统人都围着你，你觉得和我说一句话就是看得起我吗？你不过是恩赐了点所谓的怜悯罢了，惺惺作态，我看着你的笑和你所谓的美意，恶心的直想吐，当时起我便悄悄发誓，终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晓得我邓王李玄嗣的名号，让父皇好好展开眼睛瞧瞧我是不是一个废料，而你，就该尝尝我当年接受的那些滋味。”
“弃子也好，棋子也罢，我李玄嗣该享的乐享了，该有的女人也有过，此生不枉，总好过被人瞧不起，浑噩等死强吧。”
李玄嗣言语中暗含讽刺，李落面不改色，安静问道：“我说了，八哥会认么？”
李玄嗣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妙音吓得嘤一声瘫坐在地上，双手捧心，几近板滞。李落冷冷看着妙音一眼，平声说道：“当年的月船之主，不说摆布逢源，但也八面小巧，以女子之身竟能纵身卓城权力当中，处变不惊，就算赴死也能淡然处之，你比她差远了。”
“你想听甚么？”李玄嗣神采一变，闪过一缕狰狞意味，冷声说道。
“也不尽然，该晓得的晓得些，不该晓得的也晓得些，不过总归不如八哥晓得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