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神采一红,颇显羞赧,嚅嗫道:“姐姐,我……哎,你不会怪我吧。”
一众侍卫本来吃惊于自家夫人与一个漂亮男人卿卿我我,面露暖色,听了几句约莫也明白面前男人是个女扮男装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猎奇的打量着柔月,皆露讶色,如果这漂亮模样的人儿换回女装,想必也是位倾城倾国的才子。
柔月悄悄拂了拂凝露泪珠,慨然道:“你不是去天南了么,如何会在三章府?”
脚程快了,三章府很快就到,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很显眼的多了很多佩剑伏刀的江湖客,风驰电掣,吼怒而来,吼怒而去,扬起地上的灰尘,气得重泉柳眉倒竖,小声谩骂个不断。几次吼怒,等着皖衣似是偶然的翻开帘子惊鸿一瞥,也不晓得是冲哪位俊彦英杰抿嘴一笑,短短半日,身前身后就多了很多闻风而来的江湖中人,若即若离的围着马车打转,让重泉夜雨嘟着嘴非常不欢畅。比及过一间茶棚,世人喝茶歇脚,古丽苏如也下了马车,白衣娇媚,紫衣清丽,皆是万中无一的绝色女子,秋菊冬梅,白衣仿佛更胜一筹,几近就在眨眼间三章府府城外一片哗然,有女绝色的动静不胫而走,闻风而动的浪客公子如过江之鲫,当真是比嗅到香气的胡蝶蜜蜂还多,指指导点,好不恼人。也是万幸仓央嘉禾行走不便,只叫何月钩送了些净水便好,天然也有谷梁泪言心柔月诸人做了男人打扮的原因,不至于那么显眼,若不然,只怕到时候三章府万人空巷,再要袒护行迹可就难了。
如许的马车天然看不上路旁戋戋一家粗陋茶店,固然没有趾高气昂,不过的的确确未曾正眼看上茶棚一眼,就如许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谷梁泪一行诸人也没有放在心上,通衢朝天各走一边,路修了就是人走的,本身走得,旁人也走得。
柔月心中一慌,张了张口,一时不晓得该承诺还是不承诺。那女子泪眼婆娑,带着些许哭音,轻声唤道:“姐姐,是我啊,我是凝露呀,你不认我了么?”
谷梁泪不堪其扰,昔日清冷的性子愈发见了恼意,不假辞色,虽说不会冷言冷语,但也不会强颜欢笑,不过只要过了三章府,少了皖衣和古丽苏如,想来这些跟着的人也该走个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