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行帆又是点头,又是点头,军中几将实不知此老何意,但见李落和沈向东与之熟悉,便挥手令将士稍安勿躁。
众将莞尔,武塔英勇,憨直忠诚,这西戎兵将保护之人想必身份不低,但在武塔看来,不过如一物般幸手取来。李落昂首看了武塔一眼,身上伤痕累累,方才一战,恐怕不易。
青桑叹了一口气道:“奴家身受贤王大恩,无觉得报,恰逢乱世,怎能一走了之,总要护他全面才好。”
蜂后抿嘴一笑,盈盈一礼道:“奴家青桑,见过大将军。”
李落淡淡问道:“谁在内里?”
迟立扶着的中年人浑身一颤,勉强转过甚,看了哭喊出声的男童一眼,嘴唇微动,似要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哦,那你何故如此?”
李落直起家来,缓缓说道:“武塔,战事如何?”
李落微微伏了伏身,打量了地上来人半晌,迷惑问道:“武塔,这是谁?”
武塔已退到一边,身边步虎帐几将正帮着武塔包扎伤口,闻言一礼道:“大将军,这帮小子手底下不弱,营里死伤了很多兄弟,俺冲了出来,弟兄们把他们都放到了,内里另有很多娘们,哭哭啼啼的,听着心烦,叫弟兄们看着,俺先逃出来了。”
殿门以后,沉寂无声,很久也不见有人现身。呼察靖非常不忿,喝道:“羯可天,出来,亏你还是西戎王爷,躲在女人背后算甚么豪杰豪杰。”
李落微一沉吟,扬声说道:“请贤王出殿一会。”
“护住此殿,派人送些净水炊事。”
青桑一语不发,今后退了几步,徐残歌和祝行帆微微一叹,但也护在青桑身侧。李落感喟一声,和声说道:“青女人要和羯可天共进退?”
“好好,”祝行帆口中说好,却连连点头,道:“好是好,不过想起当日相聚,老夫几人还自吹嘘,现在想起来,真是无地自容,让几位看我等笑话了。”
诸将恍然大悟,怪不得世人搏命保护,本来是西戎的两个王爷在宫殿当中,不过诸将多有些不觉得然,鹰愁峡一战,羯可天素有贤王之名,却连李落的面也没有见上一见,便仓促逃回朔夕,若只是为了此人,倒有些发兵动众了。
李落看了青桑一眼,沉声问道:“你和羯可天?”
诸将听罢,笑了起来,武塔不惧千军万马,倒让一群妇道人家的哭声逼得如此狼狈。李落非常落寂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突听青桑身后的殿门处传来一个稚嫩的哭声:“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