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摸了摸鼻尖,重重回声,心念一转,那人说的这么慎重其事,难不成本身刚才瞥见的确有其事?李落天然不好求证,说不准他会暴起发难也未可知。
那人眉头一皱,问道:“如何了?”
飞鹏堡的杀手看了李落一眼,回身去了别处,看似不惯在人前暴露身子。李落暗自猜疑,莫非这飞鹏堡的杀手是个女子。
那人哼了一声,靠近李落几步坐了下来,低头抖弄着袖口。李落不矮,但身形肥胖,这件外套不算广大,没想到穿在飞鹏堡杀手身上竟然另有红利,足见那人身材纤细,不过若非如此,也塞不出来那黑布之下,不晓得黑衣罩着的究竟是甚么,仿佛是个桶,但抵得住断龙石万斤之力,就算是桶也绝非等闲人家的桶。这些让李落惊奇惊奇也就罢了,而叫李落失魂落魄的是方才瞥见的一幕,小小水池里,那人白净的身子不着片缕,从上身看瘦骨嶙峋,与男人无异,不过就是那在水下时隐时现的下半身,李落好似看到了雌雄皆有的特性,让李落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莫非是水花的原因,本身看走了眼。
少顷,身后传来脚步声,李落等了等,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那人已披上李落的外套,李落张口结舌,闷了半天赋说了一句:“嗯……”
李落在纠结是他还是她的时候,那人昂首看着李落,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末端终化为无言,转头看着鹿野那伽,脸上有说不出的箫索。
李落神采微变,未及辩白腿上的蛇形之物是甚么,鸣鸿出鞘,划过一道流光,那蛇形绳索应刀而断,落入水中几个眨眼就不见了,也不晓得是水底搅起泥沙遮住了视野,还是混入水底淤泥中偷偷溜走了。
“没甚么。”那人生硬的回了一句,想了想,接道,“那座芥子身是我门中代代相传的珍宝信物,师父在七年前传给我,现在,毁了……”
李落还在发楞,那人倒是神采安静如昔,甩了甩衣袖,淡淡说道:“明天的事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语气很安静,仿佛在奉告李落明天是个好天一样,但李落却听得出来那人言语当中的定夺,倘若李落真的说了出去,不管故意还是偶然,他就必然不会放过李落,不管杀不杀得了,会不会失手。如果凡人说如许的话,很多人必然会嗤之以鼻,但换成一个飞鹏堡天字一等的杀手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李落也免不了心寒,如果被如许一个杀手不计存亡的惦记取,想来今后能闭眼睡觉的日子也就没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