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没有作声,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弓百珍大笑一声,倒也没有强求,问道:“不晓得少侠喜不喜好喝酒?”
“前辈留步。”李落轻吐了一口气,扬声唤道。
白玉堂朗笑一声,笑道:“弓叔谈笑了,哪有讨不讨的,理该感谢李兄。”
“哈哈,名传天下,这可不敢应。”弓百珍将目光落在方才扶住供桌的李落身上,范文钊见状很有眼力的转头唤道,“李水木,过来见见弓大朝奉。”
问这话固然早了些,但大三家天然有大三家的派头,送去卓城的贡酒多了,就连青州处置白家也能卖给外人,想来疏浚办理也不是太难。
弓百珍点了点头,看着醍夫人还未说话,醍夫人就笑着说道:“池家醍醐,大朝奉不消叮嘱啦,妾身这就拿来。”
弓百珍点点头,向中间弓家一人喝道:“上船,取一坛金波来。”那人应了一声,仓促上船,弓百珍转头看着白玉堂,和声道,“玉堂贤侄,老夫厚颜讨一坛你们白家的白堕。”
这一奇特的行动让场中诸人都有些骇怪,白玉堂和醍夫人也走了过来,白玉堂面有异色,醍夫人亦是猎奇,难不成是这弓大朝奉想将此人支出弓家,不过也用不着这般礼贤下士吧,只是个船埠脚夫罢了,何必这般礼重。
弓百珍一振,留步回顾,和颜说道:“少侠另有指教?”
李落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三坛酒,李落没有决计乔装,弓百珍应当已经认出本身了,当年北上草海前,路过壶觞的时候有州府官吏和世家中人恭迎大甘使团,此中就有弓百珍,只不过以弓百珍的资格和职位尚且到不了李落身边罢了,只是在远处见过,相隔不过三两年罢了,倒还记得住。
“好一个分内之事。”弓百珍大笑一声,神采模样皆是与李落平辈订交的模样,没有半点倨傲,旁人觉得这位弓家大朝奉萧洒随和,就连白玉堂和醍夫人都有些惊奇,弓百珍的确不如何喜好摆架子,但说夷易近人,这个仿佛有些言过实在了吧。莫非这白衣脚夫真有甚么过人之处,醍夫人一双美目上高低下的打量起李落来,虽是含情,但非常猖獗,弓百珍嘶了一口冷气,赶紧岔开话题,随便说道,“此番送贡酒入京都,路遇波折,有惊无险,倒是也能称得上一段嘉话,今后等这贡酒留了名,如果圣上开恩,准予我们三家再造,倒也得再想个名字,不晓得尊驾好不好酒,可有甚么应好景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