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以后便是年关。
高傲甘立国,这蒙厥便已雄踞漠北,论起悠远,远在大甘之上,历代都是大甘的亲信大患,不过纵是国力强大如甘太祖李夏年间,大甘也有力征讨蒙厥。
李落和营中众将有念于此,随在西戎贡品名单当中添战马一物,不过西戎进贡的战马远不及军中所求,李落便借西府经略一职,在露水以南,划地为栏,修建两座数百里周遭的马场,由军中派出善牧马的将士和一些无处归家的伤兵老将来打理牧场。
成一营马队,骑为一,兵为二,大甘虽说边境广漠,但可育战马的州府未几,只要牧州、幽州等寥寥数州可产战马。
练兵之事,非一夕之功,李落也不焦急,每日里不过是勤加练习罢了,未曾心焦火燎。
军中将士良莠不齐,步兵、中垒、虎贲三营还算好些,营中多是以步兵为主,练习起兵阵来多少轻易些。
狄州四营,大营地点贯南,周临寒率部驻扎新野,袁骏踞漠下城以防蒙厥,刘策恪守鹰愁峡,李落和狄杰同传军令,命各营勤于练兵,以半年为期换防。
随后传令迟立,自军中遴选马队精锐,与中军摆布两营合一万之数,李落和沈向东两人亲身指导马队军阵,仍留中军之号,迟立和呼察冬蝉两将代摆布两营主将之职,营中将士精于弓弩、骑术精绝以外,李落还命士卒习短矛投掷刺杀之术,中军马队,除马刀弓箭外,尚比他营马队将士多出几枝短矛来。
所选兵阵当中,很多都已略作改进,更胜兵法所载。李落也将完整的罗裳阵默写下来,军中几员马队大将看罢,大为赞叹,阵中很多窜改已成绝响,近百年里都未曾在大甘军中重现。
李落非常无法,但也没法,若成一军,当断不竭,必受其乱,只是命令命众将年关以后再即将各营不善战者立册,报于戚邵兵处,一概拨发一倍的饷银,送回故乡,众将一一应下。
李落与沈向东、狄杰和云无雁几将,数日不眠,遴选数阵,份属步骑车射,交于各营主将,命营中将士严加精习。
两百年内,俱是守多攻少,若不是蒙厥不时要防备别的草海部族,这大甘北疆早已被蒙厥铁骑踏平,便是到了现在,大甘朝中只知蒙厥强,但蒙厥有多大的边境,多少的兵马,却从未有过切当动静。
兵阵练习一事,诸将虽说非常看重,但要成军阵,绝非朝夕。
大甘积弱多年,独一淳亲王的定北军和牧州侯呼察赐帐上马队大营颇陈范围,其他诸部如果能凑够数千高低的马队,便算是了不得了,更莫论弓马纯熟之说,最甚也不过是装点几分门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