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悯惊悚的贵爵退了半步,恐怕那雾沾上本身。没人笑话大甘的晋王殿下,本身比他强不了多少。
“异鬼。”李落吐了一口浊气,艰巨说道,“从极北深处出来的怪物,能够将活人变成这幅模样。”说完以后,李落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常渊几人,苦涩不已,“草海失守,大甘就是下一个。”
“如何变?”
伴着虎啸,越众而出的草海马队猛地加快冲了上去,视死如归的豪气让大甘将士也不由血气上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草海马队,只恨不得大声喝采,再添一分意气。
百丈间隔,只是眨眼的工夫,草海马队突入异鬼阵中,最前面的那些异鬼仿佛来不及反应,任凭刀剑斩在身上,碎成了一块块冰渣,轰然倒地。世人皆是惊诧,这些异鬼看着吓人,但仿佛没甚么杀伤力,只是站着等死罢了,和田里的稻草人没多少别离。但是他们的心机还没有落罢,就见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异鬼俄然活了过来,发疯似的扑咬着草海马队和他们座下的战马,有胳膊的用胳膊,没胳膊的用腿,没手没脚的用牙咬,一具具如同地府放出来的恶鬼,只要落地,瞬息间就有成百上千的异鬼涌过来,不消兵刃,光是挤就能将草海懦夫活活挤死。战马悲鸣倒地,最多三息,一匹上好的战马就只剩下骨头架子,血肉横飞,感染的这些青黑异鬼身上收回妖异的红色,望之欲吐。大甘军中不乏妙手,眼力高超之辈便也发觉这些异鬼大异凡人,平常刀剑加身底子无用,砍出来的剑一定拔得出来,只要那些闪着白芒的兵器才气将异鬼置于死地。
目睹这草海马队与异鬼越来越近,世人提心吊胆,都捏了一把盗汗,昔日的国仇家恨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人与人之间的恩仇情仇,在灭族灭宗的阴霾之下都变得惨白非常,很多人便也生出一个动机,千百年间和草海到底争甚么?若非草海,世上哪另有大甘的一席之地。
两军相接不过百丈,大甘军中诸人大气也不敢出,就算宋无缺和唐梦觉也难掩眼中惧色,李落虽说尚且平静,只是神采也是发白,数年不见,那些异鬼又变多了,只是一个镇族遗民就如此伤害,倘若那上古五族超出鹿野那伽,这天下四境实不晓得会变成甚么模样。
与异鬼比武,不能停,停了就是死,即使武功再高,也不免有失手的时候。马队作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人力有穷尽之时,但那些异鬼不知疼痛,不知倦怠,从草海马队纵马入阵,比武不过百息,肉眼可见勇冠天下的草海铁骑速率慢了,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剑对着一块岩石猛砍,能留下陈迹,但要将岩石斩开却非易事,剑锋会钝,但岩石仍在,更遑论这是一座石山,而非几块大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