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先倨后恭,实在让草海几将摸不着脑筋,相柳儿仿佛早有预感,并未暴露异色,待李落行完礼才幽幽一叹:“你这是何必呢。”
“拨汗信得过?”
瞥见李落,相柳儿的神采也不如何都雅,微微沉着脸,仿佛还在生刚才的气。李落看了她一眼,没有服软的意义,淡淡的说:“拨汗在等我?”
分开术营以后,一行人神采如常的返回大甘营中,各故意机,大要看来风轻云淡,实则都有凝重,较之脸孔可爱的异鬼,昂首可见的遮天迷雾更加让民气不足悸。
返来的时候营帐都已经清算安妥,大甘诸将业已安设下来,不过雾就悬在头顶,说是修整安息,这内心也一定就见结壮。相柳儿等在大甘虎帐外头,宋无缺和唐梦觉眼中皆有异色一闪而过,此二人不说是不是心有灵犀,但是相互订交莫逆,与大甘而言难说祸福,但有朝一日四海安定以后,对唐宋两家却绝非是甚么功德。
相柳儿哦了一声,悄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此际草海诸将才明白李落早前倨傲别有所图,眼中皆有异芒。在草海,如果相柳儿和大甘王爷走的太近,很轻易让人生出曲解,特别是在草海风传堂堂草海天之娇女与大甘王爷暗生情素,不清不楚,倘若两人再推心置腹,不免会有草海中民气生不满,反而好事,毕竟在草海诸部眼里天南之地向来孱羸,相柳儿礼遇过厚,天然会扰动军心,反之亦然,只是如许一来,李落当了恶人,今后在草海就算不是举步维艰,想来遇冷眼的时候不会少。都说天南之民气机多,最是狡猾,公然没有错。想是这么想,但草海四人再看李落的时候敌意较着少了很多,模糊多了一丝佩服。
李落无法,盯着那女子瞧了半天,摸索着说:“你留在这里……”
相柳儿看着李落,朱唇轻启:“守不是我的本意,我守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你。”
世人刚要回身拜别,俄然那尊介乎存亡之间的药人女子俄然动了,枢纽翻转扭曲,规复成凡人的模样,木然跟在李落身后,吓了他一跳,眉梢一动,惊奇问道:“这是?”
言语似有含混,不过帐中几人却没有这份闲心,李落摸了摸鼻尖:“等我?拨汗的意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