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素净的嘴唇靠近血剑剑锋处,倒影着那片丹唇,气味如兰,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冷胜凌霜:“这一次,我说了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如果另有下一次,你们都会死。”说完,抽剑,然后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血剑往中间一丢,倒头睡了下去。
还剩了足足半堆草木,李落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衡量了衡量手边这约莫两百余株的草药,该是够了。随即长身而起,号召术营将士过来,叮咛几句,世人中有人惊奇,有人迷惑,有人将信将疑,不过倒是没有人出言辩驳,捧着这堆草药去了术营。
如山的花花草草,也是万幸鹿野那伽异于大甘的气候,非论冬夏这里的气候仿佛窜改都不大,见北风,却无落雪,好叫这遍野的绿意四时不换。李落命人将这些草木稍作清算,模样附近些的置于一处,而后便开端遴选起来。单说重量,少说也有好几百斤,再说种类,怕是近千了,只靠他一人,还不晓得要遴选到甚么时候去。众将故意互助,只是无从动手,术营几名精擅医术的妙手吃紧赶了过来,看着他忙繁忙碌,细心瞧过以后也是一头雾水。遴选出来的草木未几,百株当中能有一两株就很多了,只是这遴选的体例仿佛没甚么规律,只是他在过手的时候细心打量几眼,就各自分了类,并且看似这遴选之法很耗操心力,遴选出百株花草,额头已然见汗。术营将士垂询互助之法,李落笑而不语,只是点头,但是只字未言。
李落莞尔,看景象血璃动手是狠了些,就是不晓得他瞥见了甚么,竟然遭此毒手。
一向到了晚膳时分,蒋浦兴冲冲一起小跑从术营进了牧天狼中军骑,他是不晓得李落的中军大帐已经让给了别人,孔殷火燎的到了帐前扬声叫道:“大将军,毒解了!”说完以后,也是表情过分冲动,未等帐中李落说话,翻开帐帘便要入内通禀,只是帘子方才翻开一道缝,他还没看清里头是甚么,俄然脑门被甚么东西砸了一下,疼的他眼泪鼻涕一下子就出来了,握着脑门噔噔噔退了出去。这时,李落从中间的营帐里走了出来,扶起蒋浦,还没来得及告罪,就听血璃又羞又气的喝道:“下次再敢乱闯,挖了他的眸子子!”
料想当中,却也难掩忧色,李落点了点头,笑道:“太好了,稍后我们去看看。”
再说李落,离帐以后马上调集帐下牧天狼精干将士,让他们去虎帐四周,非论是水池还是溪流,或是丘陵,或是深谷,遍寻草木,取新鲜株本送来帐前。诸将皆不解其意,不过帅令之下自无违背,并且李落夙来在医术一道经常有惊世之举,天然不疑于他,各自离营,依命搜索草海各处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