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此际再也不是云妃了,云妃死了,南陌也走了,现在还在的就只要素和图云。
大甘定天王挥师南下讨伐岭南宋家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这么浩大的阵容,依着宋家的权势,不成能瞒得住,或许就在他递上奏章以后,还未等承启帝下旨前宋崖余已经晓得了。晓得了又如何,这些年宋家阴奉阳违,背后里在朝堂表里做的手脚可不是一件两件,加起来杀宋崖余十次都够,如果不是殷莫淮的安插和设想,当年草海联军南下入侵北府的时候宋家就反了。
能够用兵的,就只剩下一个天南宋家和西南的燕王。燕王打不得,起码现在还不能用兵,当年御封燕王之号是李落亲身去的,曾对燕丹枫许以大甘朝廷的承诺,再加上燕王反叛一事本就是李家理亏在先,依着李玄慈恩仇清楚的性子,他即位以后纪王府的日子该是要难过了。
李玄悯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彦林阁罗织宋家大逆不道和十恶不赦的罪名,师出驰名,李落就算再霸道,也不好说当年我的贴身婢女因为你宋家而亡,现在我就要率军南下,为她报仇吧。
此次南下雄师中有一架围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身边保护之人是李落亲信中军骑将士和尘凡宫甘琦诸女,别人不能靠近。营中将士觉得是李落内眷,直到车马分开卓城以后,他才到马车旁说了一声:“已经分开卓城了,如果憋闷,你们能够出来走动走动,无妨事。”
过了一会,车厢里传来一声寒微的回应。回身筹办要走的时候,帘子悄悄挑开,暴露一张乌黑暗澹的玉容,怔怔地看着他,悄悄叫了一声:“李落。”
朝野震惊,不过和之前分歧,这一次没有人上书朝廷,谏言不成对天南用兵。新帝即位,恰是向四境宣召的时候,西域风平浪静,诸国虽偶有犯边,但是早被牧天狼打怕了,有刘策镇守西府,很难出乱子。东海虽说不是归顺大甘,但这盟国的干系这些年确是大有改良,现在东海的贸易来往越来越频繁,盟城已经成了本地最繁忙的一个渡口,千帆竞走,万国来贺,其繁华气象涓滴不减色于卓城、万楼城和扬南城。漠北草海,向来都是大甘的亲信大患,民风彪悍,桀骜不驯,又有相柳儿如许的天纵妖孽,向来被朝廷文武百官所顾忌,并且草海幅员广宽,在李落纵兵突入草海之前,大甘对草海的体味少之又少,几近能够说是一无所知。也不过是自从草海联军南下,攻陷北府以后,大甘才渐渐对草海有了些体味。但是即便如许,李落也晓得对于草海,连同他在内,瞥见的和晓得的不敷十之一二,数次北上,颠末的路和看到的人莫不都在相柳儿的算计当中,草海藏在深处的奥妙,或许不比极北那片广袤的世外之地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