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抱石满脸红光,冲动不已,欣喜呼道:“王爷旗开得胜,镜州百姓有福啊,别人草民说了不算,但徐府高低对王爷戴德戴德,今后如有效得着草民和徐家的处所,王爷固然开口,草民万死不辞。”
“王爷,您这是……”
齐淡如喘了一口气,呼吸当中仿佛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身腐臭的味道,昂首看着他,目不转睛,眼神清澈见底,似是在问眼下她这般狼狈模样,是好些的模样吗!?
齐淡如笑了笑,没有承诺,也没有回绝,轻声说道:“再说吧。”说话间将苏檀儿拉了过来,看着李落,快速膜拜在地上,李落一惊,刚要去扶她,只听齐淡如刚强地说,“王爷,请受民女一拜。”苏檀儿灵巧的跟着娘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礼。这一拜,是为了苏平和惨死的瀛湖山百姓,李落和铁甲精骑来去仓促,除了面前诸人,也再没有本地的百姓,母女二人便是带瀛湖山的百姓跪谢李落和麾下将士,以及诸女的恩典。这一礼他受得,宁泰也跪了下来,李落侧身一让,只受了半礼。
李落笑而不语,从迟立手中接过一坛酒,笑道:“此番平寇徐掌柜功不成没,我来去仓猝,这坛酒还是从路边的酒坊买的,委实寒酸了些,敬你一碗酒,礼数不周,叫徐掌柜笑话了。”
李落亲身斟酒,徐抱石受宠若惊。
“嗯,山高水长,终有相逢之日,宁公子,苏女人,愿两位百年好合。”
船只缓缓驶离,李落在船头向岸上诸人挥手道别,日头渐斜,在镜湖湖面上洒下片片碎金,战船渐行渐远,消逝在了暮霭当中。
范晏难堪地挠挠头,原想是拍马屁,没想到拍到了马蹄上,汗颜应道:“下官知错。”
“王爷放心,就算王爷不说,下官内心也稀有。”
“苏夫人,早前之时多有冲犯,获咎之处还请莫怪。”李落诚颜一礼,“苏家寨若非久留之地,等其间事了,不如你就跟着苏女人去宁家吧。”
雄师南下之前,李落和迟立特地绕路去了一趟徐府,徐抱石设席,李落却未曾入府,只在徐府门外见了他。
登陆已是第二天凌晨,迟立率军中马队将士等在岸上,这一次借结婚之名将七焰山贼寇一网打尽,幸运未死的草寇贼人不过是漏网之鱼,难成气候,别说镜州总兵将士,就连府衙的刑捕清查都一定能躲得了。
“我们就此道别,这些船先让给我,我须得尽早南下,不便多留,今后南归之时再与诸位把酒言欢。”李落轻笑拱手,世人皆是错愕,没想到他走的这么急。苏檀儿檀口微张,喃喃轻语,“王爷,你这就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