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州与余州交代的偏山镇,军旗招展,一众南王府的兵将把全部镇子围得水泄不通。
“打。”宋无方和声说道,众将齐齐出了一口长气,憋了好些天,终究要交兵了,“但不是现在。”
“世子,打不打?”一将按捺不住问道。
“时候不早了,李兄弟,今晚多亏了你。”虞昭欲言又止,只是道了声谢就没再多说甚么。李落含笑点了点头,“时候的确不早了,我该走了。”
天气蒙蒙亮的时候,将士们已在夜霜镇外。付秀书麾下射声营未曾入谷,留在谷外防备,与铁甲精马队合一处,遥眺望着水气缭绕的天南山野,风和日丽,气候非常恼人,确是个疗摄生息的好处所。
一个草堂里,十来个身穿戎装的将领围在一处,当中是个身穿单衣的男人,沉稳自如,如渊似海,恰是南王世子宋无方。他低头看着一个丈余大小的沙盘,沙盘上包括了南府七州的山山川水,此中稀有条看似混乱的线穿行在沙盘之上,如果李落也在,当能看得出来这些线恰是他率军走过的线路,并且每一处安营逗留之地,宋无方都会钉上一杆小旗。
“那去米南州?”
李落婉拒了虞昭和夜霜镇族人的挽留,告别而去,他并无遗憾,冥冥当中有感,这夜霜平静然还是要再来的,下次再来,说不得要过何如桥。
“大将军,我们再去那里转转?”呼察冬蝉吐了一口果皮,擦了擦嘴,含含混糊地问道。也不知她那里来的果子,自从南下以后,凡是不足暇的时候便吃个不断,上一次见过这么馋嘴的还要算那位蜀州千手门的小长老房千千了,传闻代价令媛的阳月石都未能抵得住她的口舌之欲。
“啊……”虞昭一愣,脸上有惭愧之色。石桥异变,青女人不在,夜霜镇危在朝夕,他解了镇子的倒悬之危,但是本身却还遮讳饰掩,实在有些不隧道,还觉得是李落恼了他,却不想李落是当真要走,就算没有这场变故,他也要分开夜霜镇,再不走,就该被虞红颜和南王府围住了。有铁甲精骑为依仗,说实话,他并不惊骇南王兵马,只是如何也要先礼后兵才好,道过谢,再打打杀杀也不迟。
“啊!?”诸将面面相觑,不晓得宋无方这是何意,有将领面显不忿,都是领军之将,南王府下也没有滥竽充数之辈,天然各有各的傲气,瞧着牧天狼四周游逛就已经很叫人尴尬,现在李落孤军深切,还不战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