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或许说这句话的那小我实在并不想如许,或许更想求一处世外桃源,各种庄稼,读读书,写写字,了结残生。”
“算不得恨,或许他并没有说错,只是非我所愿罢了,如许也好,起码我还能有酒喝。”沐清词斜乜李落一眼,“你也感觉女子就该如此?”
“能说给我听么?”
“你很神驰如许的日子?”
沐清词竟然没有一丝恼意,闻言只是悄悄一笑:“浑浑噩噩活百年又能如何,还不如轰轰烈烈几个春秋来得痛快!”
沐清词一愣,很久低语:“可惜我毕竟不是她们……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死了,和我爹相依为命,他是盈袖城一个不起眼的制香师,这辈子最大的欲望就是调制出能列入香阁的上等胭脂,不过他没甚么天禀,脾气很坏,在内里唯唯诺诺,回家以后经常打我骂我,说我不长进,没出息。等我调制出足以名列香阁的胭脂以后,他却早早放手人寰,呵呵,造化弄人,这也算偶然插柳吧,便因为我,倒是让他的名字在香阁有了一席之地,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你呢?”
“男女自来有别,不是一两句说辞就能改了世人的观点,不过自古巾帼不让须眉者决计很多,就说现在这个天下,天南有一个,漠北有一个,江湖上更是很多,可没人敢说她们只能幽居深闺,相夫教子。”
“嗯。”
沐清词悠悠回道:“我小时候熟读史记兵法,最爱写定社稷江山的文章,诗词歌赋皆有所学,便想证明男儿能做的事我也一样能够,可惜我父亲却说身为女子就该守妇道,莫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文章,不成体统,反而叫我学女红,再大了就让我制香,还把我统统偷偷藏起来的书都烧得干清干净,此生便只能围着这些胭脂水粉打转,居于此,亡于此,呵呵,这世上的太常日子但是几只胭脂能给得了的么……”
“岂止是大,的确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你恨他?”
“我?”
实在是她多虑了,别说送几坛美酒,就算送甚么犯禁之物李落也不会多瞧,当初另有人往弃名楼送柔媚无骨的歌姬呐,代价连城的珍宝更是很多,照这个模样,起码也得送她几个姣美官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