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清词固然戴着枷锁,不过神情倒不见惶恐,还是冷冷僻清,仿佛这手上的枷锁锁着的是旁人,“她是我楼里的下人,与此事无关,官爷抓了她也问不出甚么。”
“那你还等甚么,还不一并拿下!”中年男人冷然喝道,身后跟着一群人,有男有女,皆是盈袖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最边上有个哭得几乎晕厥畴昔的女子,指着沐清词尖声叫道,“沐清词,你还我家蜜斯命来!”
“你究竟是甚么人?”
“你杀的?”
李落微微一怔,那女子竟是个熟人,恰是早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吹香,她唤蜜斯,莫非死的人是雪舟?这倒是有些始料未及,那日所见还仿佛昨日,不想这么快就阴阳两隔,只是好端端一小我如何会死,并且还和沐清词有关,不由让他皱起了眉头。
“小骨,松开!他不过是借住小楼之人,你带他来做甚么!”沐清词神采沉了下来。小骨一惊,常日里自家蜜斯做甚么事都提不起来兴趣,也甚少管她,不过一旦建议怒来,她可不敢恃娇无恐,赶紧松开手,却又泪眼婆娑地看着李落。
沐清词一愣:“他们还会屈打成招吗?”
李落没有动,任凭几名捕快揪着他的枢纽关键。陈捕头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易,还觉得是个妙手,本来是镴枪头恐吓人的。小骨也愣了,见地过李落的刀法,本觉得他是蜜斯的拯救稻草,未曾想这般没用,要么就是他怕了官府这些捕快,不敢脱手,急得团团转,不过没有人理睬她,一个奴婢下人,不值得大动兵戈。
陈姓捕头仓猝一礼,回道:“吴大人,人犯有翅膀。”
“本官南平知府,人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罪无可赦,待本官查明本相,定要给冤死的雪舟女人一个交代。”字正腔圆,这番话并非是说给李落听,而是说给香阁外过往的商旅和本城百姓。盈袖城女夷节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若不能给知州大人一个对劲的答复,怕是会宦途受损,至于雪舟,知府大人亦是心疼,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俏才子。
吴大人神采骤变,刚要退后,一股凛冽的杀气直指印堂,额头上盗汗刹时流了下来,心中已如明镜,动,则死。
李落沉默不语,小骨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恐怕一放手他当真就会袖手旁观。
沐清词本来没筹算华侈唇舌,只是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就开口回道:“有人死了。”
“那就是了。”李落轻声低语,身边一个捕快没有听清,问了一句,“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