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似不如前面两人沉稳,性子颇是脱跳,到了石下先是摆布看看有无异状,然后开口笑道:“两位哥哥来得早啊。”
“这个,跟上去倒也还好,只是不晓得他会在甚么处所落脚,我们总不好一向跟着吧。”
过了半晌,李落悄悄吁了一口气:“好了,我带你畴昔,谨慎些。”说罢跃下大树,落地无声,悄悄掩了畴昔。那边公然有一块大石,李落拉着漱沉鱼藏在石后,那名引魂人就在前边不远处的一块崛起的岩石下头,点起了一堆篝火,那尊一人高的大缸就放在手边,不言不语地烤着火,纹丝不动。
“他还在吗?”
漱沉鱼不会武功,不便与那人离得太近,两人远远跟着。只见那人出了镇子,一起竟然直奔海边的方向,这倒是让他有些猎奇,莫非真让她猜中了,那人另有所图,若不然怎会靠近水边,不管是赶尸还是引魂,可从未传闻另有走水路的。
漱沉鱼略一沉吟:“那就半路上我们把他拦下来,酷刑鞭挞,逼问他到底是做甚么的。”
“别唤醒她们!”漱沉鱼红了脸,扭扭捏捏地说。李落莞尔,笑道,“不唤醒她们,我去拿刀。”少顷,两人蹑手蹑脚下了楼,街上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闻声相互的呼吸声,漱沉鱼紧紧握着李落手臂,寸步不离,只是咽口水的动静稍稍有些大,让他暗自发笑。那人已经分开堆栈有一会工夫,不过锣声隔远了还会传过来。李落辨明方向,揽着漱沉鱼,几个起落便即跟上了那锣声。
“嗯。”李落一指岸边,“在那边。”
李落看着一本端庄的漱沉鱼,忍着好笑,慎重其事地点点头,“可,你等我。”
这树有五六丈高,视野极佳,不过就怕掉下去,漱沉鱼顾不得害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两小我贴得很近,能闻声她短促而均匀的心跳声。
漱沉鱼实在镇静,这但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做这类事,已经到了后半夜,不过没有一丝倦意,眼睛睁得好大,透过裂缝死死盯着那人。反倒是李落前半夜没有睡,这会有些困了,看了一会便有周公相邀,还不等稍稍合眼,就觉腰间一疼,吸气一看,漱沉鱼一脸嗔怒地努了努嘴,表示他打起精力,莫要放走了贼人,叫他哭笑不得,只好强提精力,盯着那人的意向。
他们还说被偷骗来的小孩女子了局都极其惨痛,命好的有一口饭吃,命不好的就被那些好人用草席一卷,丢在乱坟岗,填了野狼乌鸦的肚子呢。”漱沉鱼睁着一双敞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李落一时不晓得该如何说才好,一来漱家买卖遍及天下,这些傍门左道当然看不上,但多少都晓得些,并且漱家供奉的江湖妙手除了魔门和大隐于市,恐怕也不弱于任何一个江湖门派,这些歪门正道在漱家不是甚么奥妙。二来巡检司和大理司都有檀卷,的确是有贩售孩童女子的事产生,远的不说,卓城暗市就有发卖歌姬的活动,大甘朝廷屡禁不止,大理司想管都管不了,只能和巡检司联手,定下端方,凡有祸害百姓,强虏盗窃者杀无赦,这才压抑了这些人的气势,不过铤而走险的还是不在少数,从每年时有产生的卷宗中便可见一斑。更别说另有些一个愿卖,一个愿买的事,官府上门,都不晓得该打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