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烟心头猛地一跳,眉心又皱了起来,内心有些疼,不经意间仿佛被一根针扎了一下,痛彻心扉。
杨柳烟胸口仿佛一刹间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让她透不过气。
夜里风凉,谷梁泪晓得杨柳烟身子弱,特地给她披了一件大氅。杨柳烟道了一声谢,悄悄拉了拉衣袖,裹着身子,悄悄地看着弃名楼里的风景。
“嗯,他中了暗器,就在迎娶凌女人之前。”
“江湖上一种绝毒的暗器,细如牛毛,若不细心看几近没法辩白,中此暗器者,细针会混入血脉当中,游走满身,倘如有朝一日针入心脉,即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杨柳烟身子一震,悄悄垂下头,淡淡说道:“我不知此事,就算有,那都是畴昔的事,现在我是冢宰府的少夫人,冒昧些还是王爷的嫂嫂,除此以外,与王爷便没有别的干系。”杨柳烟说得很淡然,不过抚心自问,莫非本身当真没有想过她本该在这座弃名楼里与他日夜相伴么。
杨柳烟颇觉不虞,为何她要这般咄咄逼人,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气不觉转冷,“王妃,我和王爷清明净白,并无轻易之事,倘若王妃担忧我和王爷之间有不清不楚的纠葛,倒是王妃多虑了,王爷为人如何,王妃是他身边最靠近的人,想来比我更清楚。”
酒足饭饱,该是要回府的时候,麟儿已经有些困了,章泽柳正筹算告别,谷梁泪却叫住杨柳烟,让她同去院子里逛逛。杨柳烟心机聪明,天然晓得谷梁泪有话要说,只是不晓得她要说甚么,李落似未所觉,还在和章泽柳斗酒,再喝几杯,只怕章泽柳晚间是回不去冢宰府了。
弃名楼里的饭菜不输给三十三楼的酒菜,章泽柳吃得红光满面,诸女皆是好笑,不过晓得他是自家王爷故交,也就由着他,如此模样,反而让世人少了些拘束。
“那小我是你。”
“情缘未到,王爷或许不喜好我吧。”
“正因为我明白他的为人,以是常常念及你,他便对我有惭愧之心。”
“好多了,幸亏有王爷的几幅良药,比之前强了很多。”杨柳烟睁着一双敞亮的眼睛看着谷梁泪,仿佛想从谷梁泪的眼睛里辩白出一些别的意味来。
“你晓得当年他为何不娶你,而是娶了前太傅之女凌依依么?”
“情义?那是甚么?”
“王妃莫非是想问我会不会臆想有朝一日本身成为弃名楼女仆人的模样,如果那样,王妃大可不必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