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苗刀随心所欲,刀锋所指不离武尊周身三尺以内,时而见刀身,时而只见刀尖,便将李落也隐在刀芒以后,只见刀而不见人。战局中的两人身随招走,已经看不见出招的陈迹,诸般招式都是信手拈来,脚下青草泥土,空处的气团流风,哪怕是朝阳余晖也能被拿来伤人,数丈之间,相互皆以万物法例为攻,畅快之际,却也到处都是凶恶,稍有马脚,只会被敌手的域胶葛,坠入窘境。
刀光在面前一闪,武尊刚要伸手荡开刀劲,忽地刀尖突然消逝,再看时已到肋下,悄悄一抖,刀芒三分,别离扫向脖颈、胸前、腹下关键。武尊轻咦一声,两手高低一分,挡住这三道要命的刀芒,另不足暇地问了一声:“这是甚么武功?”
除了那双眼睛,他竟然另有别的一种域,刀域。
两人说话不温不火,却叫旁观诸人都捏了一把盗汗,短短三两句话,李落已脱手百刀,只攻不守。武尊的双掌仿佛是两柄盖世神兵,游刃不足地高接低挡,一番比武,除了武尊衣袖上被划开的几道不起眼的口儿,满身而下再无半点伤痕,反倒是李落额头见汗,脸上带着潮红。
看似是他落了下风。草海中人如此猜想,大甘这侧也觉李落稍有不敌,一时半刻不见得会输,但是要赢也是极难,只要一小我有和世人截然相反的动机。斛律封寒手内心满是汗,身子忍不住轻微的抖着,身边诸人只当他是担忧武尊,只要他本身晓得是为甚么。
刀芒一闪,直奔武尊面门,这般直刺已稀有次,就连武尊也大是头疼。大日金轮虽说神妙,但是须得将气劲悉数布在手上,用以攻防。而李落也早已看出单凭内劲深浅,本身还不是武尊这位淫浸数十年的草海第一人的敌手,如果不敌,当然须得扬长避短,以点破面,刺开他的大日金轮。如此一来,才气用最小的力量,抵住武尊密不通风的气团绝招。
向来没有人能一边说话,一边割破师尊的衣袖,他是累了,但是他手中那柄刀仿佛活了,有好几次都让斛律封寒有一种错觉,仿佛李落才是刀。斛律封寒向来没有见过师尊施出过这么多招,当年与分叶刀一战,算算时候,只怕早就分了胜负。若非当时师尊俄然间没了兴趣,放分叶刀拜别,恐怕现在草海也没有分叶刀的一席之地。
武尊赞了一声,挡开九刀,顺势反击了五拳三掌和两指,和声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连缀不断或许不敷,但是刀法意境千变万化,倒也能弥补不敷之处。不消斩到千刀,如果能超越五百之数,我的大日金轮应当就防不住了,如果千刀我必死无疑。”说完以后,武尊双掌一合,将晓梦刀夹在掌心处,一股炙热的火气沿着刀脊直奔李落握刀的手而来。李落不慌不忙,不见缩手,也不见退后,刀柄尚在,刀锋刀身却倏忽间消逝不见,武尊轻咦一声,屈指连弹,将迫在眉睫的晓梦刀挑开,讶声问道,“这又是甚么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