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一定走的了。”李落神采冷幽,眺望营外,那边有将士走动,没有乱象,看上去井然有序,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沉鬼气。
“嗯,是不能留。”李落又想起方才相柳儿看他的眼神,莫名的一阵烦乱,既然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早些分开草海的是非地,“一个时候以后我们分开此地。”
回到营中,谷梁泪担忧地看着李落,李落心头一暖,悄悄一笑,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草海变了,这里……”李落想了想,不晓得该如何说,谷梁泪牵着他的手,和顺地揉了揉他皱起的眉心,“我没变,你也没变。”
谷梁泪讶然看着相柳儿,抿嘴一笑,这位蒙厥拨汗仿佛也没那么惹人厌的,随即悄悄一笑道:“拨汗言重了,我信赖他。”说完又回了一句,“也信赖你。”
李落看着小殇,并无暴怒以后的穷凶极恶,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平平而又浅显的究竟,奉告她昨日下雪了,现在入夜了,你娘杀了你爹等等,不过不管再平平又或者再浅显,这都是真的。就在转眼之间,谷梁泪顾不得羞怯,因为她见过李落如许的眼神,在鹿野那伽山下他说要毁山的时候。
李落没有猜错,他公然走不了。
帐中诸人齐齐吸气,面面相觑,不想一见面李落就这么不客气,不留半点情面。相柳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愠色,深吸了一口气,“可否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等他再展开眼睛的时候,却见相柳儿怔怔地望着他,一言不发。李落挤出一丝连本身都晓得很丢脸的笑,分开人群,落荒而去。
谷梁泪先是一怔,刹时神采羞红一片,狠狠地看着李落。相柳儿也呆了一呆,突然间脸颊上赤色全无,就连嘴唇也惨白失容,不知是凄苦还是心伤,总归没有在谷梁泪面前透暴露半点荏弱。
“此地不宜久留,王爷还是早作筹算吧。”乔装以后的连山沉着说道。
草海的长生天充满着诡异的味道,这里的人不对劲,草不对劲,就连早前的这场雪也不对劲。
“姐姐好标致呀。”小殇俄然睁着眼晶晶的眼睛看着谷梁泪,谷梁泪抿嘴一笑,待要开口,就听一旁李落冷哼一声,安静而不含半点豪情,“她是我的雷池,如有人敢超越半步,我必杀之!”
谷梁泪俏脸微变,清秀的眉头再看着小殇的时候不由皱了起来,若说他会因为不满相柳儿而去恐吓一个孩子,他固然偶然候吝啬了点,但这类事定然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