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俄然有了一个动机,如果还能发觉到经脉中的冰心诀内劲,是不是本身还活着?或许吧,从裂缝中掉出来以后,面前最后一丝亮光被剥夺,他就健忘了时候,健忘了方向,健忘了本身甚么时候昏畴昔,现在醒来又是甚么时候。除了本身的呼吸,听不到别的声音,这还叫他放心些,起码晓得本身或许瞎了,但是还没有聋。不过也不是很鉴定,或许本身瞎了聋了,这个呼吸声只是内心想听到的声音。
好黑,无边无边的黑,闭着眼睛是黑,展开眼睛还是黑。原觉得阴曹地府会是个甚么模样,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倒叫人大失所望。李落伸手拍了拍身下,很软,光滑,仿佛是水面,摸上去冰冰冷凉,但没有湿气。死了,灵魂轻如鸿毛,理该沉不下去。他用力睁了睁眼睛,面前还是乌黑一片,没有光,没有一丝一毫除了黑以外的色彩。揉了揉眼睛,还是甚么也看不见。躺了一会,这类感受比起当年内力尽失时还要有力,他清楚能感遭到冰心诀还在,但是就算在又能如何,无处可用便是无用。
没有看到本身不堪狼狈的模样,李落有些索然有趣,干脆也不走了,躺在光滑冰冷的地上,枕着头,想想半生,功过相抵,约莫能落个不去牲口道的结局,在这空荡荡的地府浪荡很多年以后,转世为甚么呢?人?走兽?飞禽?想来想去,俄然发觉实在本身更想变成一棵树,就像洛桑山上的那棵桑树,沐浴晨光,看潮起潮落,听风沐雨,偶尔会有几只鸟儿在本身身上落脚,安息过后又再展翅高飞,如果雨后能多添一道彩虹就更好了。
“有人吗?”李落喊了一声,随即松了一口气,没变成哑巴,没变成聋子,最多也就是瞎了,比起摔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今个他松了一口气,本来本身也没那么不堪,就算死了,就算晓得本身死了,并没有变得惶恐失措,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猖獗起来,竟然另有闲情揣摩些乱七八糟的事,除了不晓得多久前的大喊大呼,总偿还算平静。比起惊骇和绝望,反而是绝望和担忧多些,不晓得在本身死了以后她和他们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