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摆动了几下,仿佛是在调侃他有眼无珠,数息以后,才又凑到李落身边,还眨了眨眸子子,算是打过号召。这番没敢冒昧,认得这条玄蛇是一回事,它领不承情还两说。不过看景象,玄蛇也认出他了,怀旧,要不然早就一口将他吞了出来。
等死?李落暗自嘲笑,就算死,也非要硌掉它一颗牙下来。蓄势待发,欲做病笃挣扎,他等着,那灯笼也等着,不急不躁,看模样落拓得很。过了好久,等得贰心浮气躁,忍不住喝道:“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幸亏这条玄蛇到底是通灵大蛇,还记取他。李落心头一宽,忍不住想要纵声大笑,那老妪怕是想破脑袋也料不到这条玄蛇会是他的故交,白搭一番算计。刚要说话,俄然记起刚才滴在脸上的黏液,现在看了大蛇哪还能不明白,那不是甚么水,而是玄蛇的口水,本身还舔过的。李落神采一黑,忍不住干呕起来,玄蛇收起蛇信子,躲开了点,太黑,瞧不见它脸上的鄙夷和嫌弃,约莫也不会有甚么好神采。
要不再说几句好话,拍拍鬼屁?脸皮这东西,到底比不上抽筋扒皮来的实在。合法他要说几句服软的话时,俄然面前有了光,模糊能瞥见摆布数尺的范围。那是,一块石头?丰年初了,陈腐,苍劲,不过有鳞纹,再往上灯笼还在,坛口大小,正中有一道竖纹,冷酷无情,带着一股傲睨天下的鄙弃。
见灯笼没动静,李落哑然发笑,忽地童心一起,猛地朝远处疾走而去。想接我出来,如何也得出点力量。只是没等他跑出几步,俄然劲风高文,向面门横扫过来。黑灯瞎火,避无可避,身子被一股巨力卷了返来,狠狠摔在地上,撞得他眼冒金星,一口气几乎没上来。
灯笼摇了摇,此次没叫他好等,就瞥见这对灯笼缓缓垂了下来,靠近他头顶,还很人道化的晃了晃。李落一怔,一头雾水,不晓得这是何事理。光又亮了几分,能瞥见的多了点,他盯着这颗兽头看了又看,俄然感觉这些鳞甲有点眼熟,仿佛在甚么处所见过。动机一起,便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摸,那凶兽大怒,猛地将头颅缩了归去,接着传来一阵丝丝声响。这声音传到耳中,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终究晓得这股熟谙之感从何而来,李落忍不住大笑出声,“蛇兄,本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