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那人一拍身下，猛地从地底冒出一颗小山般的蛇头，也不晓得玄蛇是从那里钻出来的，将那人托在头顶，蛇躯扶摇直上，升起十余丈高，威风凛冽，如果叫相柳儿他们见了，必然会惊掉下巴。
“死了就摆脱了。”那人俄然开口，将老者一肚子话都给憋了归去，挠挠头，咳嗽一声，“倒也是。”很久以后接了一句，“我死了，就剩你一小我……”
“好久不见了，你如何未几留他们一会，下次再见就不晓得是甚么时候啦。”
李落沉默半晌，摇点头：“暂无眉目。”
“别想那么多，该死就死吧。”
“会否是偶合？”
那人还在沉默着，长龙普通的行列在眼中垂垂变得和一条蚯蚓差未几大小，这个处所的远近实在有些时候并不精确，看着很远，一步就到，看着很近，走一辈子都一定到得了。
“因为这纸上的切口是我很小的时候在读过一个听风的故事以后，偶有所感，信手涂鸦而得，只要我，”李落略略思考，接道，“和我身边的人才晓得这个切口的意义。”
李落走在最前，仰仗流云栈带返来的信笺指路，峰回路转之时，愈发能感遭到此地远近深浅的变幻无方。这一次不但是他，旁人也都留意到了，清楚早前还是山脚，转过山头，穿过一片云雾，回顾看时却发明方才转过的那座山已在身后数里以外，奇特莫测，难以言表。地底越走越让人捉摸不透，饶是李落也有些许忐忑不安。这处所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庞杂的空间窜改，倘若展开了，李落悄悄思念，十有八九比极北还要大。如许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能足以压抑铁甲精骑和天火白袍的奥秘力量，他一边赶路，一边在内心有了一个恍惚的动机，说不定这才是他来到这里的目标。
阿谁披着斗笠将边幅藏在大氅里的奥秘人悄悄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一言未发，类似的场景他仿佛见过的，印在影象深处，却极少去回想。如果踏上这条路就没有转头的余地了，起点遥不成及，只能不断的往前走。传说在上古时有一种鸟，没有足，一出世就会飞，平生只落脚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这类鸟叫风鸟，传闻是神仙的呼吸所化，居于云端，传说连巢穴都是建在云朵当中。
相柳儿细心看了看他的神情，不像扯谎，随即自嘲一笑，两人相见时，勾心斗角都刻在骨子里了。
他很笃定李落必然认得出来纸上的切口，也不怕李落不信赖，归正现在他们也没有更好的体例，试一试说不定柳暗花明呢。李家的九殿下应当能发觉到此地的奇特之处吧，但愿他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