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散开以后，虞红颜还未走远，悄悄站在一旁看着她，美目流盼，不晓得在揣摩甚么。李落心中一动，自从索水河边她救下宋碧游以后，一起同业北上，深居简出，鲜有与人扳谈，极其低调，若非偶尔在营中碰上，李落都差点忘了她也在这里，实在是古怪得很。
诸将面面相觑，都赧然点头，只能看出这些血痕决计不是新奇以外，到底是几天前还是几个月前，甚或是数年之前却无从提及，术营有异人可鉴血断远近，但是此行北上牧天狼除了中军骑部分将士以外，再无旁人跟从，军中那些申明在外的将领也都被李落留在了大甘，上阵杀敌天然不惧，但是眼下李落这一问倒是真的难住他们了。
见过的越多，内心的疑问就越多，天火渊雪固然淡去了名字，但是他们留活着上的陈迹却不易抹去，想的越多便也越乱，这也是他为何执意北上，在雪山之下定乾坤的启事。乱麻太多，唯有抽刀而断。
“起码三个月以上，不过再详确就难了，血流在这里，很快被积雪覆盖，冻住以后很难辩白得清。”分叶刀起家看着李落和相柳儿，“如果这一片都有血迹，那么这里起码死了数万人。”
“这不是鲜血。”分叶刀淡淡说道。
焚香！场中数民气念一转，几近同时想到了一起，人血，兽血，又有檀香，那么最有能够的是这里有过一场好大的血祭典礼，难怪流了这么多血，却没有别的陈迹，更没有疆场的狼籍，如果血祭典礼倒是说得通。
相柳儿沉默半晌，斛律封寒靠近身侧低声说了一句甚么，她悄悄扬眉，脆声喝道：“传！”
“大将军！”钟离玺飞奔而来，营中似有动静，李落转头问道，“何事？”
“能辩白得出有多久了么？”
等李落畴昔的时候，地上积雪已经打扫洁净。相柳儿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神采凝重地看着空中。李落凑上前去俯身细心看了看，地上青石已经发黑，这个色彩毫不陌生，当初在鹰愁峡外的石头城，到处都可见这般色彩。鲜血凝固以后，再有风雪冰冻，便会闪现出如许的黑紫光彩。李落起家环顾四周，内心微微发沉，面前扫开的积雪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这些雪层之下都有血迹，足见此地发作过一场大战，血流成河，才会留下如此触目惊心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