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找过了多少处所,她记不清了,找了多久,她也一样不晓得,时候和空间在这个幻景里落空了本来的意义,虚无才是终究的结局。透过镜子,她看到了很多,但是唯独没有一面镜子能看到本身的脸,或许现在的她已经是白发苍苍的模样,如果再见到他的时候,不晓得他还认不认得本身。谷梁泪感觉本身老了,是因为走在路上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行动盘跚,越来越感觉累,目光也开端昏花起来,看不清远处的山,也看不清那些从身边闪过的气象,唯独记得的就只要他的模样,一如阿谁少年,清澈而暖和。
时候到了么……倒在地上的身子尝试了无数次,一次次抬起来一点点,又一次次倒下,本来这就是本身的归宿,好不甘心,不甘心……人影好近,又仿佛很远。
一块很小的石子垫在谷梁泪脚下,不是很疼,却让她崴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斜斜倒在地上。曾经听他说过一个故事,传说在东海有一种飞在云端的鸟,生来没有脚,一辈子展翅高飞,只会落在地上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风狸!”谷梁泪娇嗔喝道,泪眼婆娑,又羞又恼,差点气急废弛。风狸仓猝捂住嘴,不说了,自家蜜斯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撕心裂肺呼喊李落的名字,这要放在之前,打死她都做不出来。人啊,公然都是会变的。
李落紧紧抱着她,双手用力,平和安静,亦有海枯石烂的力道,“我会一向在你身边。”
俄然,肩头微微一沉,一只手从背后和顺地按在肩膀上。谷梁泪挣扎着转头,视野里一片恍惚,她吃力地睁大眼睛,让涣散的目光渐渐聚在一起,然后,她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和梦里的他一模一样。
“嘿嘿,功德,功德,看看今后另有人谁敢打二公子的主张。”
原觉得本身早就哭不出来了,谁晓得在看到那张脸的一顷刻,泪水如决堤的水,肆无顾忌的从脸上滑落,不敢眨眼,恐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李落?”
“伉俪情深,好叫人恋慕。”皖衣酸溜溜地说着,眼中却尽是笑意。
统统的悲伤,统统的绝望,在这一刹时都化为乌有。谷梁泪哭了,又笑了,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小声一遍又一各处说,“别丢下我,别丢人我……”
人影转头了,第一眼她没有看清模样,只看到了那小我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