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留你在中军骑，说实话并非是我本心，实在比起我用你，我更想取你性命，只是没想到走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到最后是你陪我走完最后一程。”“都到这个时候了，王爷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李落莞尔，笑道：“好听的也有，你很出乎我的预感，能被阏逢、旃蒙，另有困敦另眼相看是我始料未及，中军骑和暗部亦有江湖上的触手，但是唯有你自成一派，听闻你还收留了很多坎阱妙手，现在的姑苏小娘早已赛过当年的叫天王。”
姑苏小娘没有答复，反问道：“为甚么必然要分开？为甚么要分开？李落摊开手掌，这只手曾经沾满鲜血，看着清秀，实在内里充满了阴暗和冷血，浑浊了世道的泥泞和尔虞我诈的凶险，但是现在这只手清澈了些，愈发显得白，那层皮近乎透明，透过这实足吹弹可破的皮肤，几近能瞥见指骨和血脉活动的迹象，触目惊人。
“王爷。”“嗯？”
“嗯。”李落直言不讳，目光通俗，带着一分内疚和思念，“不晓得她，另有他们可都还好。”
“不会。”
这或许是他最后的一点倔强和庄严吧，不怕死在疆场上，也没有担忧过有朝一日会死在卓城的天牢以内，但是如许的死法，让这个叱吒半生的定天王实在难以瞑目，并且他更怕谷梁泪哭，另有弃名楼里的人，另有牧天狼，另有那些许很多多认得的和不认得的人。走得越远越好，然后悄无声气的死去，变成路上随便一株草木脚下的泥土，而世人也不会晓得道旁的小小土堆里埋着的竟然会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大甘九殿下。如此，就都告结束。这个动机很无私，但是他都要死了，就让他无私一回吧，起码谷梁泪他们不晓得本身死，或许会当他分开了，而分开就能留下一点念想，说不定那天那月那年，他就会返来，一如当年阿谁清秀的少年郎。
“是我太无私了吗？”
姑苏小娘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季地问道：“王爷这究竟是如何回事？”“极北深处，凡人难进，去之前我只当那边不过是一片世所罕见，没有人去过的奥秘边境，平生鲜少有轻视敌手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次轻看了极北深处就是这般结局。此次去了能返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只是极北深处的一些人部下包涵，将我们放了返来罢了，如果他们想留，恐怕我们谁都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