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他?
“他们和宋家不一样。”
“另有吗?”
相柳儿没戴面具,李落一眼便瞥见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过往恩恩仇怨跟着天火渊雪重临天下以后就像是风中柳絮,轻飘飘的没了踪迹,曾多少时,他和她,都还曾是摆布天下大局的人物,现在名誉不再,他还好些,看上去仿佛天火的长老们还晓得这个天下的凡人里有个名叫李落的人,而她,曾经威名显赫的蒙厥拨汗,是否有悔怨当初在极北虚境中的摆布扭捏。
“你是说天火要剿除十万大山中的南王一脉?”
“天火,长老。”
实在说到底也没甚么,起码命还在,看开些还能自在安闲,不比先前那些时候不时需得提心吊胆强很多……约莫很多人会这么想,不过相柳儿不会这么想,她晓得,他也不会。
“不晓得,走的时候会奉告你。”
“他们要你去一趟十万大山。”
“是甚么?”
“有甚么不一样?”
见他没有作声,仓央嘉禾便晓得他想做甚么,轻声说道:“你还是要去?”
“其一,去一趟天火秘境,拿回属于天火的东西。”
仓央嘉禾悄悄一笑:“你傻么?便算傻吧,不过东海之上有那么多甘愿为你殉葬的人,另有一个一心挂念里的人,另有……月娘……”
“我想去。”
李落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感觉我像个傻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落莞尔,她本来想说的人是她本身吧,脸皮薄这一处倒是和谷梁泪有几分类似,不过定夺清冷的性子却要赛过一筹,到底是在万梅园孤守过几十载,有些冷是刻在骨子里的。
披甲上阵仿佛昨日,实则已是数年之前,三年间他没有再拿起过刀剑,而只是像个浅显人,过完本该普浅显通的平生。再厥后,他成了灵河鬼卒,走过很多路,跨过很多桥,见过太多的楼起楼塌,但是他仍旧没有拿起过兵器。兵器本来就是凶器,持兵之报酬恶,兵器天然能滋长凶焰,哪怕为善,兵器也一样会伤人。曾多少时,他感觉兵器不分善恶,只在民气一念之间,报酬善,兵器就是好的。厥后极北一行,与黑剑白刀那一战以后,他才晓得兵器就是用来杀生的,不管是对敌还是自保,这本来就是兵器的用处,就像武功精要极处,到底都是为了杀死敌手,招式都雅与否临时非论,杀得了人才是最首要的。添了那么多润色有甚么用,到头来不过是骗骗本身,再骗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