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嘟着嘴说道：“谁会笑话，蜜斯本就是都雅嘛，珠儿看一辈子都感觉看不敷呢。”
杨柳烟掩口一笑道：“都是白痴。”
李落吐了一口气，哑然一笑，难料本身也这般多愁善感起来，随即摇了点头，缓缓而去。
自出城以后，云妃极少露面，李落也不过是在凤辇之前与云妃酬酢了几句，见云妃平淡如许，一应起居饮食，俱有宫中侍女照顾，李落也便少有打搅，多数之时都是单独一人待在马车当中。
车马渐行渐远，身后的卓城城墙，也渐渐隐在凌晨寒雾当中，淡没了踪迹。
杨柳烟悄悄一笑，温颜说道：“没想甚么，只是有些恋慕牧蝉郡主，以女子之身，却能纵横疆场，不弱于天下男儿，纵是我读很多少卷书，也难想出号令千军时会有如何的一副风景。”
幸亏万隆帝传旨，路途当中不成耽搁，禁军将士虽有些许牢骚，只是谁也不敢违背圣命，行进之速尚算差能人意。
反是云妃连传了几道谕令，沿途所经州府只可便易行事，不准大肆张扬，省却了很多琐事，如果有些可避开的城池，尽都绕了出去，行事甚是低调。
凌晨，李落略作嘱托，早早入宫，溯雪似有千言万语，临行之前，却只说了一句：“公子，路上谨慎些。”
这本万里闲云包含万象，除了些医术以外，各处的奇闻异事，奇山异水，奇花异草，也很多记录，颇合李落心机。
李落点点头，启颜笑道：“好，可不要再在门前等我了。”
杨柳烟苦笑无语，却也未曾真正要惩罚珠儿，听到珠儿这般说，没出处的心中一伤，摸着珠儿发髻，喃喃说道：“都雅又能如何呢。”
杨柳烟白了珠儿一眼，娇声说道：“你不是很能猜么？”
“啊，果然很难么？”珠儿皱着眉头苦思道。
这些禁军将士数年当中也一定能出得卓州一趟，自是少不了意气风发，州府官员，俱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颇是威风。
杨柳烟眼中神芒一显，嘴角微扬道：“大甘当中博古通今之士繁多，我只不过是看过几卷书罢了，珠儿，莫要小瞧了天下豪杰。”
李落扶着松枝，缓缓盘膝而坐，月也斜，灯火渐少，卓城喧哗繁华当中，可也未曾晓得此时现在，苍松暗影中的孤单。
杨柳烟莞尔一笑，道：“那又如何，大甘当中，女子退隐，难比登天，也便只要在他，在九殿下军中才会如许的。”
俄然神采一红，吃紧别过甚去，珠儿未曾发觉非常，独自去清算帐幔罗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