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近辰时,李落便和云妃解缆出发,马车晃闲逛悠的驶出清河镇。
戌不时分,李落云妃两人来到清河镇,镇虽不大,却也划一,一应堆栈医馆绸缎庄俱有,堆栈只要一家,住客未几,虽是粗陋些,遮风避雨倒也姑息。
李落洒然一笑,赶前几步,走到云妃身侧。
云妃气结,瞪了李落一眼道:“哼,你,算了,你说是就算是吧。”
村妇更是愣在当场,再看时,云妃已将簪子留在本技艺中,背着村妇清算好的小包裹,先一步拜别而去。
李落纵声大笑,行如流水,悄悄随在云妃身侧,笑语之声沿着山间巷子缓缓传了出去。
此去府城祁阳城路途颇远,雇完马车,李落身上银两已是用去了大半,不过如果到了祁阳城,该是能从官府中暂借些川资。
云妃黯然神伤,随即转开话音,迷惑问道:“我们在这里待了七日,怎不见那些刺客追过来?”
犹是这大甘的九殿下,落冠之龄,恰是卓城当中年事相仿的大族公子流连花街柳下时,便已早早领军交战,名声背后,却也无人问津,许是功高,许是性子清冷,老是这般的形单影只。
李落萧瑟一笑道:“娘娘说的是,我是这般想吧。”
语落,茫然一叹,悠然神驰道:“有些时候好恋慕你们,想去那里就去那里。”
河水甚是清澈,映得出天上的闲云,河中无舟,除了渡船外,多是系在岸边,水浅些的处所暴露几丛芦苇,叶儿已是黄了,几只野鸭绕着芦苇游来游去,不时扑腾着几下水花,扬起几丝翠色寒烟。
李落温颜回道:“娘娘不肯归去么?”
李落替着云妃要了间稍好些的屋子,本身随便寻了间最是便宜的房间住下,幸亏堆栈不大,离得云妃住处亦不过数步之遥。
两人身上倾尽统统也不过二两多碎银,云妃此行亦是未曾带钱物在身,或有几个金饰,破围之时多遗落在翠括山中,便是最后一支发簪,也留给了黎家村妇。
李落悄悄跟在云妃身后,未曾言语,怕是这云妃心中多有抱怨。
一起之上,云妃似有些闷闷不乐,默不作声,只知埋头赶路。
待李落二人拜别半里之遥,回顾望去,黎家诸人和余老先生还站在村口,见李落转头,遥遥招手表示。
“没干系的。”云妃雀跃说道,倒是像个孩童普通,喜形于色。
云妃兴趣颇高,不时探出头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车旁风景,间或与李落笑语几句,怡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