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假装活力,回身不睬萱妃,萱妃扳过兰妃身子道:“好啦,不逗你了。”说完长长感喟道:“楼儿的心机,自打五年前我就看不透了,现在王府高低谁都看不透这个小王爷在想甚么,心机周到,狠辣定夺,谁想过楼儿有这么一身惊人的技艺,不过数天,就让权倾朝野的于太师家破人亡?”
萱妃苦笑道:“更看不透了,只是。”
“嗯。”万隆帝悄悄说道,走近几步,坐在李落身边,看着李落自嘲一笑道:“楼儿,那些事不要想了,若你想出去逛逛就去吧,哈,堂堂一国之君反倒逼迫起你一个落冠少年来,真是不长进。归正朕不焦急,等你返来的时候,朕再许你高官厚禄。”
“那楼儿现在?”
“楼儿现在有一股透在骨子里的忧愁。”
“皇上,玄楼该行这一礼。”
李落一礼坐下垂目回道:“有提及。”
兰妃道:“王爷怎不开导开导楼儿?”
兰妃皱眉说道:“楼儿,怎会如许?”
万隆帝忙扶起李落道:“楼儿,如何如此多礼,让太后瞥见又少不了一顿说教。”
“嘻,不叫我萱妃了?”
李落展颜道:“大伯,莫要担忧,楼儿不会健忘当日一诺。”
再听洛氏絮干脆叨的说了半天,要留住李落一起用饭,李落忙说另有事情要做,许下晚膳返来吃,洛氏才放李落分开。
几人意味索然的向城中走去,李落数次转头瞧着,远处的帆影垂垂淡去,越走越远,终究没了踪迹。
“那些都卫和禁军都是你。”狄承宁还没说完,就被章泽柳狠狠的踢了一脚。
这是宫中兵变后李落第一次和家人用饭,淳亲王神采平平,看不出喜怒,世人围做在桌前,谁也没有出声,氛围端是压抑。
“呵呵,好,楼儿如许想就好。”洛氏欢畅笑道。
“头发?”李落如坠云里,突想起早上溯雪也是一声惊呼,走到水边一望,李落便怔住了,溪水中的倒影倒是一侧的头发竟已白多黑少,李落伸手揪下几根拿到面前,尽是白丝。
“嗯?”
万隆帝一愣道:“楼儿你说。”
“嗯,那就好,不消和于家其别人去北方流浪失所,不求过了如何,只要平安然安就好。”
“非楼儿所想。”李落愣了一下,摇点头道。
吃完饭,李落端坐在椅子之上,悄悄的望着李承烨。
淳亲王看了洛氏一眼道:“枢密院参知,位高权重,多少人在背后盯着,何必将楼儿推到这个风尖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