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马车旁,袖中一闪,几缕银丝倏忽之间隐入篷车当中,中年男人微微一顿,车内并无声响。
说罢掌中内劲蓦地一吐,伴计便连哼也来不及哼上一下,寂然倒地,七窍流血,身子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气。
中年男人缓缓点了点头,黑衣人一怔,脸上罩上一层阴霾,向着跪在地上的赶车把式冷声喝道:“甚么时候上的车?”
中年男人神采一寒,纵身而起,跃到赶车的伴计身边,一把抓起。
中年男人面色阴寒,手中不见如何,这赶车伴计已是神采发青,唇口颤抖不已,张着口却连吐一口气都难比登天,气若游丝。
老者微显仇恨的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老夫虽不喜他们行事肮脏凶险,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么轻易就放他们两人过桥吧。”
黑衣男人似是也微微一寒,仓猝应道:“晓得了,大哥,我这就去。”
女子解颐笑道:“恰是棋先生奉告他了,他才有暗度陈仓之计。
如果事成,虽有鸟尽弓藏之危,但多少另有几分朝气。
赶车的伴计又再跪倒在地,泣声说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部属定当为大人尽忠,万死不辞。”
“这倒一定见得,只不过安排几小我手也还难不倒他们的。”
马车缓缓驶过石桥,停在桥头半里外悄悄相候。
一众刺客急而稳定,隐在河岸和马车四周。
公然如女子所料,桥上刺客听闻李落借舟渡河一事,仓猝撤去桥上安插,去了别处重又设下埋伏,天然免不了问候拦路老者的已故长辈。
“这,他如何敢再走石桥,太莽撞了,难不成棋二没有奉告他石桥有险?”
女子悄悄点了点头,道:“多是如此,定天侯身负冰心诀内力,平常妙手近身以后免不了被他看破,换一个不会武功的就要好些。
中年男人跃上马车,走到伴计身侧,扶了起来,温言说道:“是我失算了,与你无干。”
黑衣人望了马车一眼,凝声问道:“在马车里?”
中年男人看也不看伴计一眼,望着方才奔驰而来的黑衣男人,冷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待马车过了桥,一个农妇,收起了鸡笼,一个货郎,也悠悠哉哉的挑着扁担去了别处。
“若不返回马车当中,怎好暗度陈仓呢,此子行事确如传言普通,善好剑走偏锋,不好对于,心儿只听大先生所言,多少有些不觉得意,本日一见,倒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