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崖余与宋秋宁相视无言,悄悄苦笑,纵有李落两不相欠之语,只是这宋家气势上早已输了这一阵。
分开扬南城之际,宋府高低送别之礼犹重相迎之时,场面自不必说,即使李落言下再三欲从简行事,宋崖余虽是承诺,可这礼数却也未曾少了多少,仓促之间便即安排安妥。
结束,宋崖余唏嘘长叹,言道非论世事无常,李落此行于宋府之恩必将回报,也算是肺腑之言。
“大将军但说无妨。”
李落悄悄一笑道:“王爷,军令如山,我身为主帅,怎能罔顾军令,王爷美意李落心领了,我去意已决,行装俱已备妥,便不再叨扰王爷了,王爷也是担忧了一夜,还是去瞧瞧郡主吧,今后该是有相见之日,请。”说罢抱拳一礼,移步堂外。
宋秋宁疾步而出,院中传来宋钓啄扬声问礼之声,半晌工夫,宋钓啄走入堂中,见世人神采各别,讶然问道:“出甚么事了?莫非是碧游?”
李落扬手一挥,截断杀气,悄悄笑道:“无妨事的,有干系也好,无干系也罢,我生非鬼谷李落,死也非鬼谷之鬼,素儿女人所言极是,今后我不提就是了。”
待世人方自分开扬南城,李落上马相请,言请宋崖余留步,不必相送。
李落告别南王府世人与唐梦觉,北上回返卓城,一起快马加鞭,南下之时的落拓安闲早已敛去,疾行而归。
如此大礼,虽算不得失礼,总偿还是重了些。
宋崖余执意再送一程,李落只是不允,持意更坚,宋崖余见状长叹一声,也便熄了动机。
宋秋宁低声说道:“三哥,你先去看看碧游,我跟畴昔瞧瞧。”
堂中几人一听之下,倒是哑然发笑,这瞒天十术究竟如何,或许只是李落算计之语,既可保住医书,也能留下忠义之名,反倒不如留下这本医书实在些,只不过如许一来,莫忧心这番作态倒是惹人作呕。
宋崖余缓缓摇了点头,低声说道:“碧游已无碍了。”
虞红颜静肃立在门前,目送李落远去,细语低声道:“天道,诸法天然,李落啊李落,你另有多少事不为天下人所知,你一日不死,究竟是天下之福,还是天下之祸呢。”说罢悠悠一叹,悄悄隐去。
两人虽无明言,只是各自心机却也猜的出来,宋崖余若持此大礼,今后卓城当中稍作手脚,必定又是一番说辞,李落谢过南王,亦是留些余地罢了。
通南大营主帅展华昭陈兵宜州久矣,见李落归返,实在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