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舞阳公然是巾帼英雌,九弟的牧天狼但是虎狼之师,戍守西府,西域宵小不敢寸进,也好,你在我大甘李家算是异数,自幼习武,该去漠上疆场瞧一瞧。”
李玄旭接道:“本日我们兄弟几人能聚齐但是可贵的很,宫中设席端方多了些,你我都不能纵情,为兄思来想去,还是这朝雨慕云来得安闲,如何,柔月女人的朝雨慕云楼诸位可还对劲?”
李落轻抿了一口茶水,浅浅一笑,忆起了幼年时与章泽柳几人第一次攀上月船之时,柔月对着他们说出知音难寻,身不由己的孤单。
“舞阳,甚么事这么欢畅?”上首明武王李玄旭朗声说道。
李落打量了一番堂中高低,楼阁虽妙,却妙不过三皇子李玄旭身侧之人,青女素娥俱失颜,月中霜里斗婵娟,一时映得窗外的月光都黯然失容,原是李落了解之人,当年月船中的花魁柔月。
八皇子李玄嗣闻言接道:“老九,不知为兄可否也去西域走一走,看看漠上风景?”
李落悄悄说道:“玄楼谢过三皇兄,疆场厮杀确是如三哥所言,贯南大营外的英冢亦不知安葬了我大甘多少大好韶华的男儿,倘若八哥去了,无妨替玄楼为埋骨荒山的将士斟上一杯水酒。”
亭阁当中突然一静,恰是李玄旭欲将世人神思皆引到桌前几上,犹是这八皇子李玄嗣,曾也是幼年有为,受宠帝君膝下,丰神俊朗处不弱于李玄慈。
当今之时李落如日中天,兼有万隆帝和太后钦点首肯,旁人纵有他想,值此际亦不敢获咎了大甘李氏宗族,妄自流言。
李落看了一眼柔月,柔月此时正悄悄伴在李玄旭身侧,似有低语,怕是只要李玄旭才可听闻,旁人再是急色,却也不便冒昧。
李玄嗣感激的看了李落一眼,不再多言,想当年那英姿抖擞的大甘殿下,现在却已仓促得志到这般地步。
就在李落入迷之际,只听身侧舞阳公主俏声问道:“九皇兄常日里都是这么忙么?”
李欹枕含笑称谢,模样儿甚是灵巧。
亭阁辽而不阔,虽有叠山造水,多的还是海纳百川、宛自天开,非论其他,单单楼阁当中真真相生,计白当黑,灵动当中幽深清远,含蓄隽永之态便非是等闲,倘若为其间之主所作,端可称得上是琴瑟琵琶,虽有妙音,若无妙指、妙意,终不能发的境地,顾以六合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此言一出,世人皆是笑语颜开,李落与凌家依依的婚事卓城高低俱已传开,或有艳慕,或有不忿,或有道贺,但已是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