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荣政苦笑一声道:“杨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订交已是多年,章某为人杨大人亦是晓得,章某并非贪权夺势之人,这些年勉强居住太府司,只求行事对得起圣上隆恩,太府司中各方权势错根盘结,章某故意,也是有力啊。
杨万里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天赋下之忧而忧,下官何德何能,得王爷如此信赖,王爷舍得,下官有何舍不得?杨万里愿为王爷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落回过甚来,悄悄望着堂中二人,轻声说道:“大甘现在何般地步,圣上不知,诸皇子不知,我不知,莫非章大人还不晓得么?待到民怨四起,盗贼横行之时,国之不复,家将焉存。大人久在太府司,深知宦海手腕,还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李落并非薄情寡义之辈,大人于我之助,李落尽都铭记在心。
章荣政肝胆俱裂,不想这些事本来早已为万隆帝晓得,若不是李落从中讨情,便是到死也不知是何人暗中算计。
章大人你可知这份奏章是何人所书,章大人即使再是谨小慎微,怕是也难滴水不露吧。”
这些年畴昔还从未有人能动分毫,值此一处,章大人,莫非便是故意有力么?”
万隆十四年,长明宫得暗报,奏章所指想必章大人亦有耳闻,章大人可知此事为何不了了之了么?”
章荣政紧握双掌,沉声问道:“如果巡检太府司必会连累下官,下官到时该当如何?”
章荣政竟是纵领渎职之罪,亦不肯卷入巡检当中。
“杨大人过誉了,李落接受不起,不知杨大人作何定议?”
李落淡淡接道:“只为万隆帝问我,太府司如何,我答曰章大人虽有渎职,但倒是可用之才,倘若太府司择人而治,恐怕为祸更烈,章大人,你感觉李落当年之言是对是错?”
“倘若我不信大人,本日也不会冒昧相邀了,此番巡检,太府司必是此中之一,章大人,你要我与泽柳兄如何相处?”
“王爷,你可还能信赖下官?”
万隆九年,苍洱州贡品八十一颗上等珍珠随税赋赋税一同归朝,至卓城时,八十一颗贡品珍珠中上品不敷七成,为此朝中大怒,竟连累苍洱州无辜百姓五百余众。
“这些年章大人行事少有话柄流于旁人,倘如有章大人顾虑难及之处,章大人,我许你便宜行事,莫留活口,我应你一诺,只要李落未死,我便护冢宰府三世繁华,不过李落亦有一请,章大人若入巡检司,再不能有法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