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气呛人,除了内力高深如李落冷冰之辈,余下诸将皆忍不住咳嗽起来,幸亏小商城并非正南正北,借着东南风向,烟气大多都送入流寇阵中,异化着尸首烧焦的臭味,闻者欲吐。
夜里,风小了,这残尸的味道耐久不散,愈发浓烈起来。
李落站在城墙上,城内四周一览无余,小也是有小的好处。
神情大变,狂喝道:“谨慎,退出城外。”
“末将在。”
流寇守势一缓,四下打量藏宝的屋舍。
浓烟当中,流寇难分敌友,死在自家将士手中的亦是很多,牧天狼众将目力虽说也被烟气讳饰,不过凭着军中切口,却未曾有自相残杀之事。
“放火?”流寇领将神采一滞,蓦地觉悟过来。
射声营将士弯弓引箭,并没有射向敌营将士,火箭悉数射向城中枯草房屋,不过眨眼之间,小商城内已是一片火海,惨嚎悲呼声不断于耳。
就在这一愣之间,城中四周火起,火势见风扬起数丈烟尘。
城中东西南三侧要道皆被大火覆盖,房顶上,数十道人影倏忽闪现,面罩白布,燃烧加柴,忙的不亦乐乎。
李落心中一静,洒然一笑,悄悄摇了点头,纵身跃下城墙,走到军阵前朗声说道:“流寇逃出小商城不远,我军该要乘胜追击,清除东炎州犯边之敌。
李落环目一扫,牧天狼将士已备好行装,只是连着数个时候与流寇恶战,比武时还不感觉如何,现在战事落罢,都松了一口气,大胜以后的冲动镇静垂垂散去,都有些倦怠之感。
李落令下,牧天狼诸营蓦地一收,舍弃西城,兵合一处,中军骑与武塔所率步虎帐开路,反向城北杀了畴昔。
李落并未举兵催讨,留待时危和赫连城弦的越骑营善后。
李落站在城楼处,楼已成了飞灰,李落探手悄悄摸了摸城墙上的残石,另有几分烫手。
就在这时,牧天狼雄师俄然一顿,步地骤变,首末调转,并未借机逃出城外,反是立阵北城城门前,冷眼瞧着杀了过来的流寇兵将。
流寇兵将人仰马翻,惶恐不安,恰好浓烟四起,兼之落日西下,更分不清南北,只觉周身四周都是烈火。
城外流寇得知牧天狼诸营意向,仓猝集结重兵,守在城南,防牧天狼突围而出,还稀有千人守住阵后,防备管束大甘马队的将士出了闪失,乱了如此必胜的一战。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找到财宝了,在这里。”
众将齐声大喝,取过湿布遮开口鼻,井然有序的各自散开,步兵在前,射声在后,城中但见活物,便是刀剑相加,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