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风亭离卓城不远,半天的路程,是个小亭子,不大,刚巧落在官山北麓的一个山坳里,一面环水,三面环山。
李落昂首看了看天气,中午顿时就要到了,索水河中,官山山道上,仿佛都没有人来的模样。
“柔月女人,累你长途跋涉,对不住了。”李落和颜一礼,轻声说道。
李落很少拘礼于这些贵爵的端方,麾下将士也是如此。
反倒便宜了乡绅恶霸和那些贼寇之流,不得已还是要用人,就算现在用的报酬官廉洁,但是能保持多久,现在大甘的天下早已不但单是东府一地如许腐朽不堪了。”
幸亏尚是初春,这里没有甚么人迹,到了正中午分,除了李落几人外,只瞧见过三两樵夫仓促忙忙的路过。
马车前后罩着厚厚的熊皮,看起来马车中的人很怕冷,瞧着熊皮的成色,是上等的兽皮,来人非富即贵。
钱义一震,抱拳一礼,平声答道:“是柔月女人,大将军等待多时了。”
钱义心中一紧,身躯微微抬高了少量,寸步不让的瞪着马车上的人。
李落看了一眼将马车拴在道旁树上的男人,仿佛别成心图道:“女人该带上一个侍女的。”
“东府?是坊间早些时候传言的官府贪腐一事么?”柔月猎奇问道。
内里的风还是要凉一些,柔月哈了哈葱白的玉手,轻笑说道:“有劳将军了。”
李落莞尔一笑,和声说道:“没干系,随便说说罢了,你我言谈不会传入第三小我耳中。”
这贪赃枉法已经深到骨子里去了,治的轻于事无补,反攻之势就会更凶更狠,治的重,一州高低,衙门空了十之六七。
柔月侧着头细心想了想,柔声说道:“民女感觉该重惩赃官贪吏,但是重到甚么境地,要看东府和朝廷可否接受的起。”
地上的积雪所剩未几了,暴暴露来的空中已经被雪水打湿,枯黄的草丛中却也透出几丝绿意,应和着过冬返来的鸟儿的叫声,分外感觉舒畅。
此次海寇犯边才透暴露来,实际上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李落哦了一声,起家向朱智所指的方向看了畴昔,一架马车缓缓走在山道上,前后都没有侍卫跟从,甚是高耸。
李落来的早,不到中午就已到了避风亭,出城也没有闲着,带了几卷奏章,细心批阅。
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繁秉政。
柔月哦了一声,瞧了一眼天气,不算晚,便也没有焦急,缩了归去,只听得马车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少顷,柔月穿了一件厚厚的裘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