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落挑亮一盏风灯，细心打量着从各处传来的动静。
李落为之侧目，讶然问道：“你不是和她谈的很投缘么？”
“遵令。”黄韬赶紧应了一声，今个大将军的表情但是不如何好。
早些时候木归塞对这些行商固然没有甚么好感，但也多是敬而远之，此次不晓得为甚么俄然间恶感起这些商贾来，莫非是因为素娘收留的也是一个行商的原因。
素娘笑的这个殷勤，连声让青桑多来逛逛，叙叙家常，公然是有钱能让鬼推磨。
素娘白了李落一眼，冷哼道：“木头，陈腐。”
“末将遵令，末将已派人严查关内关外，如果有民气胸不轨，先行拿下问罪。”黄韬和邢姓将领相视一眼，神情颇是玩味。
李落稍有踌躇，门外素娘的拍门声垂垂变成了打门声，李落无法之下只好起家翻开屋门。屋门刚一翻开，素娘软绵绵的身子就倒了出去。
李落实在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只是个木头陈腐，比起诽谤木归塞的说辞来已经是天壤之别，也该要光荣才对，轻声向沫儿说道：“嗯，我教你读书。”
木归塞一时气闷，喝道：“再催！”
“财迷心窍。”木归塞盯着素娘，冷冷说了一句，也不晓得是在说蜂后这些人，还是在说得了银子表情大好的素娘。
素娘少见的换上一副暖色，没有再挖苦李落。
不详确细辩白，素娘说的很多，但穷究之下几近滴水不漏，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添油加醋的说了好多，有些事说的颠三倒四，媒介不搭后语，也不晓得是素娘用心还是偶然为之。
“只要卓州传回动静，我们就晓得他到底是甚么人了。”
李落听罢暗自发笑，不管素娘为人如何刻薄，但的确很仗义，心肠不坏。
沫儿一头雾水，常日里叫先生也没见娘不欢畅啊，不过素娘雌威犹在，噘了噘嘴，拉长声音唤道：“叔叔。”
李落眉头微微一皱，辩白门外来人呼吸脚步该是素娘，却不晓得深更半夜的为何来敲柴房房门。
长街另一侧，角落中一个低矮板屋内，木归塞冷肃的望着素娘三人，一语不发。
“回大将军，此女江湖人称蜂后，暮年间多在西域一带从商，有些人望，传闻和牧天狼干系不错，也不晓得是真是假。”黄韬沉声应道。
李落悄悄将看过的密函烧毁，微微吐了一口气，大甘使团已颠末端秦州，鄞州也走了大半，人差未几到齐了，这盘棋是该到入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