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兰和裴舒芳两人话都未几,见夏夫人和四妹打趣,也忙跟着凑趣道:“母亲这是说那里话?――上月在家里,母亲试衣裳的时候,穿得那身杏花色褙子,连爹爹都说,母亲这么多年,就和当初第一次见到一样,一向没有变过。”
夏夫人见裴舒芬张口结舌的模样,心下暗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忙转过话题道:“你姨娘爱打扮,也是人之常情。哪个女人不爱打扮?――就说你母亲我一把年纪了,也是每日里不穿戴好了,不见人的。”说完,拿了帕子捂着嘴笑。
夏夫人看了看面前这三个如花骨朵般含苞待放的庶女,眼里有一丝不忍。
细看上去,三姐裴舒芳的上衣款式同二姐裴舒兰又略微有些不一样。裴舒兰的面庞生得极好,身仔细瘦,平胸,削肩,细腰,窄臀,一幅弱不由风的模样。在层层广大衣物的掩映下,行动起来如弱柳扶风,是这个天下最标准的贵族大师美女的模样。
来到嫡母屋里,两位姐姐已经等在那边,正和嫡母说着话。
裴舒芬内心一慌,她尽顾着打扮,忘了忌讳这一说了,忙至心诚意地对三姐舒芳施礼伸谢:“多谢三姐提示,小妹这就去换了去。”说着,仓促回了本身的屋子,把头上的累丝碧玺簪取了下来,又把象牙耳坠取了下来,换了一对米粒珠的耳塞,塞在耳朵眼里。乍看不显,只要傲视间一粒莹色珠光在耳边划过,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华贵和矜持。
瞥见裴舒芬出去,夏夫人笑着招手让她畴昔,坐到她下首的脚凳上,问道:“如何担搁了这么久?”又拉着裴舒芬的手细看了一遍,夸道:“你年事最小,却最爱打扮,和你姨娘一本性子。每次出来,不精装得与世人分歧,是不会罢休的。”
回到本身屋里,裴舒芬让丫环桐月把那身翠绿盘扣对襟小袄拿出来,配柳黄色绣青绿竹叶的八幅湘裙。因是夏季里出去,桐月又把青金色羽纱大氅连着观音兜一起拿了出来,预备出去要用。
梳好头发,桐月到裴舒芬的金饰盒里,寻了一对累丝云纹镶碧玺的镏金银簪子,一边一个插在环髻底部。天然的碧玺,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成色。她这对镏金银簪上的碧玺,一个粉绿偏绿,一个粉绿偏粉,都是上好的成色,并且很配她明天穿得衣裙。
三位女人忙应了,本身下去打扮起来。
裴舒芬照着镜子只是笑,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