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夫人见卢太夫人又犯了左性,便不再相劝,归去给她清算了衣裳行李,便过来贺宁馨这边告别。
另一个婆子忙道:“你小点声,吵了老夫人可不是玩的。”
贺宁馨沉思着道:“医者问脉,望闻问切。——蒙着脸,可如何诊病呢?”
第二日一大早,卢太夫人便告别出府。
“是她吧?——娘别寻了,这屋里被简飞扬弄得如铁桶普通,哪会有能藏人的地儿?”简老夫人笑着劝道。
简老夫人有些心惊,仓猝伸手要去取了茶壶过来,叫道:“娘,这些人都看着我们出去的。如果她有个好歹,岂不是都赖在我们头上?——千万不成啊!”
卢太夫人看了看卢嬷嬷,也放弃了,道:“这茶壶内里的水还是温热的,想必是给她筹办的。也罢,不消我们亲身脱手,免得沾上血腥欠都雅。”说着,两手拍了拍,像是要掸去灰尘一样。
贺宁馨笑盈盈地站起来,道:“真是不巧。表妹传染风寒,高热不退。昨儿我让人连夜送她去城外的庄子上养病去了,免得过人。”
简老夫人吃了一惊,忙道:“娘可别胡来!——她是端庄卢家的女人,如许做,如果让简飞扬晓得了……”
贺宁馨一边听,一边点头赞好,道:“如许不错,既能够将她绳之以法,又能将我们府上抛清,只是圣上那边……?”
宋医正两手一摊,道:“老镇国公说对了。阿谁病,真的是不消‘望’, 一搭脉便知,是受了大惊吓,被痰迷了心窍,疯了。”
卢太夫人见过真正的疯子,也见过装疯的人。而面前这个老妇人,不管从那方面说,都不像是装疯。装疯的人最难装出来的,不是疯颠的模样,而是他/她的眼神。
贺宁馨带着丫环回到致远阁,发明简飞扬已经返来了,一小我背着双手站在阁房的窗前,看着窗外已经收回绿枝花苞的树枝发楞。
说着这话,卢太夫人脸上暴露几分怪笑,道:“她倒是生得不错,又是大师闺秀,必然很多人情愿出大代价来睡她……”
“如何不真?!——我跟你说,我家的小四儿跟着外院的管事在内里跑庄子上的事儿,昨儿回家来讲,为了抓这个甚么‘蜂麻堂’的好人,五城城门后日就要关了,传闻要在城里细细地搜,上至王公府邸,下至平头百姓,就不信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