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站在本身门前,手搭在门旁的柱子上,紧咬下唇,神采逐步沉重起来。
兰姨娘有些绝望地放开手,喃喃隧道:“是兰儿错了。兰儿不是要跟夫人争,只是侯爷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兰儿不放心。内里入夜了,又冷……”
“舒凡到底如何样了?”裴立省孔殷地问道。
大管事退过一旁,让婆子扶了夏夫人下车,一边在中间笑着道:“老爷说了,让夫人别担忧。大少爷是奉了圣旨上京的。大少奶奶和几个孙少爷,都还在越州,临时没有过来。”
裴立省对儿子一贯要求很高,特别是对这个年纪悄悄就中了状元的大儿子。只是没想到他结婚以后,竟然如此惧内,乃至在老婆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裴立省对他非常绝望。
这年青人恰是夏夫人的嫡宗子裴书仁,隆庆朝最后一个状元郎,现在才三十二岁,恰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夏夫人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大儿子了,见他长身玉立,神采奕奕,也非常欣喜,拉着他的手打量了打量,笑道:“有精力多了。可见只要离了那群妖精,我儿必能长命百岁。”
夏夫人点头道:“天然要走一趟的。本日舒凡事情多,她又精力不济,说话说多一会儿就要睡畴昔了。我只要每天去看她一次。但愿亲家不要嫌烦。”
裴立省也极其焦急。裴舒凡是他最心疼的大女儿,比三个嫡子还要让他上心。又因为他当年的一念之差,跟宁远侯府结了亲,才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只感喟世上没有悔怨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