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是你们的神。”他说。
在那以后极其冗长的一段时候里,天下重归于安静——两个天下都很安静。一个天下朝气勃勃,另一个天下自生自灭。
再扭曲的造物也有保存的本能,何况“缔造者”手中所出世的,并非全无神智。借着他的“捐躯”,即便没有指引,没有庇护,它们也还是活了下来,乃至在一片混乱与荒凉当中建起了本身的都会。那段时候,对于这些厥后被称为“高档恶魔”的生命而言,是最平和,也最难忘的影象。
但这个天下本身是特别的。它并不是从虚无之海中出世,而是与从一开端便与虚无同生同存——它是古神,是最后的缔造者所遗留的残骸,即便是被抛弃的那些,也仍残留着缔造者的力量。
生与死如光与影,相互依存也相互轮转。这个天下终究必将毁灭,从外而内,或从内而外。他们并不该干与太多,可它对他们而言,毕竟是分歧的。
可他到底是它们的神。在它们靠近灭尽的时候,他总不能甚么也不做吧?
“我感觉现在已经没有甚么奥妙能让他们过分震惊。”埃德说,“毕竟他们连‘安克兰是列乌斯的私生子’都能接管。”
可他们没法简朴地毁掉他所缔造的统统。在他们没有发明的时候,“缔造者”已经将被他藏在另一个空间里的天下,与他们所庇护的天下连接成一体。
“你……是不是也喜好看戏?”埃德也有点难以置信,“这是我的地盘,我能够叫来很多人,悄悄松松克服‘强大的仇敌’,为甚么非得单独面对自找苦吃?”
那位神明偷偷汇集起这些本该埋没于虚无之海的、孕育新天下的残骸,辛辛苦苦将它们拼合起来。那并不轻易,他也做不到像星燿那样捐躯本身的血肉。他拼出了一个非常广漠的天下——广漠而瘠薄,此中能够让生灵存在的处所少得不幸。他仿照巨人缔造出了他最后的造物,可他的动机老是变来变去,又老是甚么都想要。他想要让他的造物像巨人一样有着庞大又完美的身躯,又想让它们有巨龙般的双翼和利爪;他想要它们的灵魂像它们的身材一样坚不成摧,又想要让它们永久恭敬地从命他统统的号令……终究他所缔造出来的东西大半扭曲奇特,底子生不入迷智,只要极少的一部分勉强具有本身的认识,却并不能让他对劲。
当时它们尚不晓得本身是被另一个天下所讨厌和丢弃的。它们安然待在本身的天下里,觉得统统的天下都是如许,没有白日与黑夜的辨别,只要不断变幻着色采的天空,和老是窜改着模样的大地。在如许的天下里活着不那么轻易,可它们充足强大,也总能活得下去,乃至也能活出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