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念之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路近把她一放在病床上,她就展开眼睛醒了,泪眼婆娑地看着路近,握住他的手,不幸兮兮地问:“爸,霍少没事吧?那手雷没有炸到他吧?”
不过她到底低估了路近的接受才气。
顾念之:“……”
路近一下子想到了莱因茨扔出的手雷,眼皮重重一跳,赶紧跟过来要扶起霍绍恒,一边说:“从速筹办手术室!”
“没想到莱因茨心智坚固得很,那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向我扔出了一颗手雷。”
在这个关头还记取体贴他这个不负任务的父亲的身材状况,路近不由更惭愧了,摸了摸顾念之的头,“好闺女,我没事,是霍少有事,他帮我挡了一动手雷……”
闻声门边的声响,转头一看,见是路近抱着较着不对劲的顾念之出去了,皱着眉头问:“……念之如何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路近,平时老是神采飞扬的小脸皱了起来,只看得见愁苦和不安。
路远坐在霍绍恒的病床前面照顾着他,顾念之的病床前则趴着睡着的路近。
路近可贵没有跟他抬杠,默不出声地将顾念之放到手术室的另一张病床上。
路远松了一口气,端着水盆去倒水了。
手术室里一时静悄悄的。
她眼巴巴地看着路近,很想晓得为甚么,可看路近难受的模样,又不想给他增加更多的心机承担。
路近的手顿住了,他的嘴唇翕合着,过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别谢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的对峙,他不会受伤。”
有路近在,这类程度的伤势不值一提。
路近忙把她抱起来,回身又进了手术室。
顾念之没有瞥见,那水盆里几近成了一盆血水……
她想应当没事的,但就是忍不住心乱如麻,一股发急涌上心头,脑筋里一片混乱,很多想问的事都顾不得了。
顾念之感觉头皮发麻,不美意义地闭了闭眼,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近还趴在她病床边沿甜睡,鼻子里俄然闻到蛋炒饭的香味,顿时精力一振,眼神闪亮如星。
可失血过量,对身材的毁伤无庸置疑。
路近有些难堪地说:“我把霍少受伤的真相奉告她了,她被吓到了……”
“这类事你也能跟一个小女人说?!”他没好气地瞪了路近一眼,“霍少但是她的心上人!”
路近和路远进了尝试室兼手术室,就将房门紧紧地关起来。
他话音刚落,路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抢在路近之前背起霍绍恒,往路近的尝试室兼手术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