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所言，顾月卿不由抬眸看他，然……还是没有半分印象。
仅此罢了。
顾月卿微微蹙眉，五年前……
如此说来，他难道从未信过她？
心有不悦，“本座并未救过你。”
见他不似打趣，顾月卿眉头深皱，“以是大燕王此番是在公开挑衅君临？公开表白与君凰敌对的态度？”
他说得这般直白，顾月卿哪还能不懂？
恰是此时，不远处躲在树后的一道红色人影面色惨白如雪，一颗心揪着普通的疼。
他会与君临为敌不假，君凰是他最微弱的敌手也不假，但他这番话却与此无关。
“唯记得那晚夜虽凉，那漫天流萤却特别美。”说着，燕浮沉好似回想着当时场景普通，眼底透露入迷驰及欣喜的神情。
她接办万毒谷不久后，确切去过一次寒山寺，毕竟畴前万毒谷与寒山寺不过一座崖的间隔。
回身的刹时，脚步微一踉跄，几乎跌倒。
要说她相救，实在不存在。
瞥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拜别，顾月卿面色稳定，缓缓收回目光。
“月谷主倒对君临非常上心。”
恰是随后跟来的叶瑜。
他不知她名姓，除却她那声“随我来”，两人便再未多说一句话，他记得最清楚的也唯有月光下，那漫天的流萤以及她绝美的容颜和不符春秋的沉稳老成。
难怪当初她说了那很多，他都涓滴没有要让她跟着做他谋士的意义，却在她道出她名唤“流萤”后，他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既不再在乎当初她是否救过他，而是对她抱着必得的决计，顾月卿独一想获得的便是他要借她来打君凰的脸，亦是公开挑衅君临。
流萤，是母亲尚活着时给她取的乳名。
拜别的行动有些大，凭着顾月卿和燕浮沉的本事，自是很快便发觉到。
顾月卿不置可否，固然她只对君凰上心，而君临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君凰在她心上。
不知是何故，那些刺客并未追上来，两人就这般坐着，一坐便是一夜。
她的固执不答应她抽泣，却还是止不住滑落一滴泪。
她记不起来有甚么要紧？他提示她便是。即便提示过后她仍记不起来也不打紧。只要让她晓得，他对她势在必得便可。
她这般想快速结束话题的姿势让燕浮沉内心伸展起一道说不清的情感。
厥后两人来到山崖顶上，也就是当初她跳下去的处所，她便寻了块大石坐下，少年犹疑半晌，也寻个不远处的石头坐下。
倒是没想到在那般重伤昏倒之下，他竟还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