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想着纸上的六个字,却如何也想不明白。
嘉靖嘴角一抽,“不可。”
嘉靖:“说得好,有些话咽在肚子里,死也不能说。”
而对此事心存迷惑的于可远,也因为没看到那六个字,临时猜不到答案。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黄锦带着这张御批过的纸,和于可远分开了玉熙宫。
“公公,皇上以何名义赏我?”于可远问。
他们一个要出宫回家,一个要赶去裕王府,一起相伴,一起沉默。
重点是每日到裕王府为世子讲读,这属于官方认定了于可远为世子教员。只是在待赶上,比张居正稍差一些,毕竟张居端庄历和资质更高,进裕王府也更早一些。
“与高阁老和海瑞都有关,与户部、内阁和司礼监也有关。”于可弘远白这时候任何诡计支吾,都会激起嘉靖帝的猜忌和气愤,答话时相称干脆利落。
“以是封赏先到但不亮,功绩厥后而简得。”
于可远碰了个头,“是。回皇上,是臣借助当初在山东的人脉,他们为了偿臣的情面,不得不弹劾陈娘娘的胞妹。”
“这事不可,你换一个吧。”
“主子在。”
同理,裕王也不会干。
于可远:“是。这份密函是福远织坊于七日前从山东递来的,详细记录了近一个月来山东织坊第一批棉布的环境,臣妹公忠体国,第一次便上缴国库上等棉布三万匹,中等棉布三万匹,现在已经装船,正在送京的路上。”
于可远前面要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黄锦已经明白他的意义,找个替罪羊。陈娘娘是裕王的人,而裕王又是嘉靖帝的儿子。若陈娘娘的胞弟能站出来将这些事情都抗下,既能解了户部的围,捐躯一些宫里寺人和户部官员,也能顺理成章地让百官将锋芒从万寿宫上移开,很多事都能做下去。
黄锦是没明白。
思来想去,他只好深夜喊来徐阶、高拱和张居正。
“明显无事产生,你在山东如许一搞,把陈娘娘的家人获咎了,让朝廷再刮风波,主子为何不罚你,反而要赏你?”
黄锦赶紧跪倒:“主子不敢,请主子恕罪。”
于可远:“启奏皇上。有山东官员欲弹劾陈娘娘胞弟贪赃枉法一事,更牵涉户部十余名官员,以及宫中六位大寺人。现在户部正为火线战事、百官俸禄忙得焦头烂额,这时若捅出皇亲国戚贪墨案,恐怕会引发轩然大波,臣晓得此过后倍感惶恐,臣妹更知朝事最是要紧,在山东时便警告那边的卖力人,如有风吹草动,便加急递信京师,因此才有七日送抵京师。国库大事,为解君忧,如许的动静理应尽快呈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