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尊老夫人的叮咛,四蜜斯的那条百鹤茜红纱绣裙取来,请老夫人检察。”嬷嬷上前捧上一条红色的纱罗裙,公孙嬷嬷上前抖开细心检察,对老夫人说:“四蜜斯的裙子,无缺无缺,并无划痕。”
流熏内心暗自猎奇,看来此事同她无关,如何慕容家这位精美绝伦的七公子现在哭得如此这般地步,但是谁欺辱了他这外客?按理说,不该呀。
她眸光溜溜地向那足迹的绝顶看望,公然,帐帘飘飘,半遮半掩床下一双歪倒的靴子,那是一双玄色麂皮登云薄靴,靴尖上清楚湿漉漉的沾了淡色草泥。再看那串泥水鞋印,她心头一动。
恼得流熏回身就走,景璨却声音赖赖地调戏说:“雨夜寒凉,表妹还是出去被衾暖暖身子再走。既来之,则安之。”说罢一阵猖獗轻浮的笑。
内心不由一阵猜疑,口中犹在叱责丹姝:“丹姝,多话!”
“这大夜里,出了甚么大事?”前面来的是二叔房里的小妾小付氏,含糊地问着。前面赶来的是小姑母谢妉儿,中间有表姐方春旎一起搀扶,正惊奇地打量流熏问:“熏儿,大夜里的,你去了那里?看这裙裾都被雨水濡湿了。”
她悻悻的喊了丹姝拜别,回身的半晌,她眸光偶然从景璨床边掠过,忽留意到床边榻板处地砖上一串湿漉漉含了黄泥的足迹,那足迹一起连绵到东墙下的轩窗处,那轩窗在风雨中呼啦啦作响,更有细雨打入。这足迹的方向,清楚是从窗下一起踩去床边……更有谁翻窗而入?
流熏如披甲上阵的懦夫普通,心知前面等候她的又是一场恶战,只是仇敌躲在暗处,不知这暗箭将射来自何方?
这一群坏胚子,如何能够是刚才威武超脱挺身救她的懦夫?如果那蒙面人,如何如此快的就能换衣入眠,袒护得无形无痕?流熏暗自烦恼本身的莽撞深夜来此自取其辱。
“再笑!打落你满嘴狗牙!”丹姝被这群小子笑得周身发毛,杏眼一瞪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