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旎若无其事地大声说:“这些换下的浑浊衣物就临时放在这里吧,自有下人清理,我们去前面劝劝姨母去。”
婆子一愣问:“可老奴寻了殿里,没有寻到。”
世子妃床前守望的更有封家的女眷。一个个的眼儿在流熏脸颊上左掠右扫。
丫环们屏息不敢答话。
景珏捶了床栏感喟。
流熏本在抽泣,见方春旎的神采便觉不祥,她轻声问:“旎姐姐,可有不当?”
封氏在一旁安抚着赵王妃说:“或也是她的福分,去地下陪那短命的孩儿去了。”
铁血男儿,铮铮铁骨,常日里流血不堕泪,现在一哭,反比甚么都感动听心,流熏不觉眼眸潮湿,眼泪又倏然落下。
封氏又问世子景珏:“太医如何说?”
世子妃只剩不断的咳嗽,气喘吁吁。
世人扶了哭哭啼啼的赵王妃下殿去,清冷冷的殿上,只剩下景珏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