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跑出两步,面前竟然立着几人,清楚在这里看戏多时。流熏一惊仓猝撤手,定定神微微福了福道一声:“珏哥哥如安在这里?”
流熏心头一口郁气直逼心底,气急无法,天下竟然有如此笨拙的男人,怕是天下男人都是泥做的,肮脏非常不说,一见美人的泪就都能化在那泓断肠散里。真是可恼可叹!
晚晴哀哀地低头向前,哽咽难言地一声:“珏表兄。”涕不成声。
“你是谁?你,胆小包天!”景璨下颌一扬,不忘挡护住灰尘中的晚晴毫不逞强。
“珏二哥来的正巧,给瑞儿评评理。这丫头欺人太过!刁钻的体例整人,要将晴女人剃发送去尼姑庵。”景璨如遇救兵疾步上前指着流熏不依不饶地对景珏控告。
景珏侧头狠狠望一眼景璨怒斥,“再混闹就不带你出来了!还不速速给熏表妹赔罪?”他一句话严肃非常,转向流熏时眸光里透出几分温然。
一面痛斥流熏,“你这暴虐的女人,你快放过这位女人!”
流熏恼得挣扎叫唤,“罢休!”
毕竟是堂兄弟二人,看似个严兄的模样。
“沈师兄,不得鲁莽,这是宫里的十二殿下!”晚晴慌得制止沈孤桐,又担忧地拉住景璨的袍袖讨情,“十二殿下息怒,这是沈师兄,爹爹的入室弟子。”那副灵巧懂事识大抵的模样,如何不令人顾恤?
面前人剑眉一挑,淡然笑道,“如何,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大动兵戈了?”
景璨被他一诈,握紧的拳终究没有挥出,神采间反是一愕。
“师妹……莫怕!”沈孤桐如从天降,一袭广大的士子白衫飘飘,横臂一枝紫竹洞箫拦在流熏跟前。青衫皎然,傲骨铮铮,傲雪临风的梅树普通,面色尽是风雪暖色含怒。虽是一介墨客,他却面色凛然,毫无惧色挺身在她跟前。三冬里怎不让人感觉一阵暖和?宿世恩仇,百感交集,仿佛宿世里每当她逢难,沈孤桐都会从天而降,冷静庇护在她身边。
冷不防,景璨冲上去一把擒住她的小臂,“你,站住!”
流熏微松一口气,珏表兄这做哥哥的辞吐磊落,气度雍容。
俄然,面前一道风掠过,一臂挥来,一拳迅猛地打在放肆的十二皇子一张俊脸上,景璨措手不及一个踉跄侧头掩面,被树挡住才没颠仆。
流熏一惊,竟然是珏表兄,他不是去送桂公公出府,如安在这里?
流熏紧紧拉住沈孤桐的衣袖。固然她恨景璨的无礼和苦苦胶葛,但她也怕沈孤桐打伤皇子生出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