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心头一动,他那里有甚么江南故交。不过翻开那请柬,吓出一身盗汗。
十二皇子一摆袍袖道:“妇人,说了你们也不懂。”
方春旎眸光里噙泪哽咽道:“春旎劝了一起,表兄情意已决。”她惨淡望一眼流熏道,“表兄说,现在在翰林院尸位素餐,不如放个外任,倒能发挥手脚有番建立。”
“十二殿下如安在这里?”方春旎问。
十二皇子!一看那嬉皮笑容的模样,流熏心头就生厌,只是再打量此人,仿佛那嬉皮笑容不过是一具面具,她含了笑打量这跳梁小丑的般的荒唐皇子,见他挥动着的袍袖俄然收住,抱臂在胸前侧头笑望流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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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请旨放外任的事儿?”方春旎严峻地问。
赵王妃神采大变黯然道,“俊哥儿不能去!听赵王说,那些处所千村万落杳无火食,官府运粮去的马匹都被剥了皮生吃了,骨头都不剩!”
流熏心头暗恨,哥哥那里是要报国,清楚是受了这点子波折就一蹶不振,今后可还能成大事?封氏一族在朝廷表里权势庞大,在谢府更是盘根错节,为母亲报仇,可都要靠哥哥今后。现在哥哥不争气,她可如何是好?
“人在那里?”沈孤桐急得问。
方春旎谨慎地望一眼流熏,悄悄拉拉她的衣袖,似在欣喜,流熏放心的一笑,似是漫不经心。
“边关吃紧,恰好本年是个饥荒之年。皇上这几日也夙兴夜寐不得安寝,昨夜下旨急诏赵王回京呢。怕是珏儿也要返来了。”
沈孤桐回到书斋坐卧不安,直到书童善儿跑来悄声回禀:“爷,门外有人给爷捎信,说是爷江南的一名故交求见爷。”
老夫人同女眷们齐聚在淬云楼赏景乘凉,流熏同姐妹们聚在雕栏旁投食喂鱼,耳听了姑母赵王妃同老夫人对话。
他说罢摆着广大的袍袖就向前跳去。
“传闻,你昨儿陪你表兄去江夫人坟前去上香了?”赵王妃俄然问,春旎一惊,流熏也为之一凛,现在姑母俄然提起此事?还当了封氏继母的面。
那烫金大红请柬上,落了一方阴文小篆的印,上面清楚是飘香的字样,请柬一脚,墨笔勾画了一朵鲜艳的同欢花,惊得沈孤桐一把合上请柬,好久才倒吸一口寒气,再翻开来定睛看,请柬上竟然甚么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