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府是老夫人的娘家,申侯爷手握重兵,朝廷里举足重轻的人物。谢申两家一气连枝,常日走动得近,就是去申府小住也没甚么使不得。但是,她们姐妹是受命连夜来为老夫人祈福诵经的……
乳娘常日谨慎,循规蹈矩,今儿都担忧她单独留下,但她内心有个天大的谜团要解开,她堆出笑意摇点头说,“邪不压正,我才不怕甚么蛇虫鼠鳖的。”
这边还在说着,廊子下跑来几名小丫环,叽叽喳喳的抱怨着:“蜜斯,蜜斯!佛堂去不得了!”
流熏说罢绕去跨院劝展颜,恰见庙里的老方丈赶来,双手合十谦恭地说:“阿弥陀佛,想是小寺鄙陋,让女施主们受了委曲。方丈叮咛,将他的禅房让给蜜斯们居住。”
金嬷嬷只好开口,带了几位蜜斯仓促分开寺院。流熏内心现在在衡量,她倒要看看宿世里沈孤桐用甚么手腕占了她的身子,让她心甘甘心的随了他去。
“这如何使得?”流熏婉拒着,四下打量一眼四壁清光的寮房,又看看哭闹不止的谢展颜,想是谢府的金枝玉叶,自生下来就没受过这份贫寒,倒也怪不得她。
流熏沉个脸儿寻到:“大家都能守得,如何你不能?”
流熏深思着,一边劝说一边推了毓宁郡主去天井暂避烟躁气,一面叮咛小丫环们说:“我们随身带来的那些岭南藜蒙和荆州蜜桔扒开皮,拿来些吸附烟气,再将房里洒些清荷露,将门窗大敞通风,待烟气散尽,焚一炉上好的龙涎香来。”
这香味……
“好歹就是一夜,都说了去佛堂诵经燃长明灯的。如果去了,少不得母亲今后指责。”流熏气恼道,“如果想去,金嬷嬷带了四mm去吧。我在这里诵经。”内心却在深思,或是就此分开大慈悲禅院反是逃脱了沈孤桐的算计,避开了宿世里糊里胡涂失身于他的那场大错。
流熏蓦地记起,宿世里,她来禅院焚香,似也曾碰到这一幕。
毓宁郡主俄然欣喜的问:“是去申爷爷府里吗?”仿佛看到流熏绝望的神采,忙低声道,“姐姐,我们一道去吧,总比在这个处所要强国百倍。谁晓得夜里另有甚么蛇虫鼠毒的出来吓我们?”
流熏提了裙襟,紧按了貂皮大氅,踩了残雪一起赶去佛堂,一边叮咛丫环们说:“我们去寻主持,你们先去打发那些乞丐些银子,让他们速速给那伤着的兄弟们延医治病要紧。即便是出了性命,也要府里的管家来了才气措置。”她又叮咛说,“快怕人回府禀告母亲,多派下仆人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