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鸿已经上前握住他的手,常日平静自如的调子顿时变了:“吴将军,吴将军,你醒一醒!”
他紧紧握住顾清鸿的手,双目圆睁,透露绝望:“相国……这气候……越来越冷了,暖渠已经不能……不能反对雪天封河了……并且一旦上游结冰,下流这边就会断流……”
他声音冷冽:“让他再跑一趟应国,务必务必请应国天子借兵三万,以助退敌。”
“来仪宫”中暖和如春,皇后依在胡床上,看着大皇子在与几个内侍在玩,内殿中暖和如春,上好的银炭不但不会冒烟熏火燎,还会冒出淡淡的松木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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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溟握了她的手坐在胡床上,早有宫人上前为他褪去被雪沾湿的鞋袜,换上洁净的。皇后亲身绞了温热的巾帕,为他拭去脸上的雪水。
雪纷繁扬扬地下了起来,大地一片白茫茫。千里以外的齐国桐州城中,黑乎乎一片,雪花簌簌地下着,落在每一处,全部城池却像是死了普通,毫无活力。
顾清鸿怠倦地闭上眼,坐在椅上:“去,把吴将军请来,我有话要问那暖渠现在修得如何样?会不会被雪堵住。”
皇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眼中不由泛出水光:“皇上……”
竹影刚回过神来,想冲出去看,身边青影一晃,顾清鸿已经掠了出去。竹影赶紧追上,在尽是积雪的天井中,担架上躺着两个血人,就着四周明灭的火把的光,竹影认出此中一小我恰是刚才顾清鸿要找的吴将军。
萧凤溟脱下沾了雪粒的披风,这才笑着扶起皇后:“梓潼辛苦了。”
吴将军重重喘气了几口气,这才艰巨隧道:“应当是有一段上流的河水被……被冻住了……他们才气过河。”
王嬷嬷上前,把宫中各管事送来的采办册子递给皇后。
皇后闻言神采一沉:“甚么叫做本宫不消操心了?那银子从那边支领?”
她站起来,在殿中气得来回踱步:“现在皇上厉行俭仆,给后宫拨的银子就未几,有甚么来由她想要甚么,本宫就得给她甚么?那其他各宫如何办?现在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让本宫如何是好?莫非就要裁了各宫的份例,由着她去花消她的甚么选驸马,甚么公主及笄?”
吴将军展开眼睛,吃力地说:“相……相国大人,秦军有一支小分队,偷偷渡河突袭……十几个……兄弟都死了……”
“拼了!”
他还未说完,皇后已经是冷静哭了。帝后二人幼年伉俪,十几年来相敬如宾。不管多大的事,他还从未见过皇后在他面前失态抽泣。萧凤溟眸中掠过庞大的神采,挥退了世人,等皇后哭了一会,这才拿了绢帕为她拭泪:“梓潼哭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