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感喟道:“世俗多是纷繁扰扰,看不清本心,聂施主一心向善,却屡受磨难,也罢,聂施主就住进‘洗心阁’中,到时候三餐有人送饭,聂施主在此中无人能够打搅您的参禅礼佛。”
“但是应国天子底子没有效那道圣旨啊!最后相国大人也借到了救兵,皇上为何还不信相国大人?”竹影抹了抹眼角的泪,面上犹带不甘:“相国大报酬如许的天子卖力,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聂无双闻言心中滋味万千,她握着他温热的手,眼中模糊有泪光:“皇上……”
聂无双又闭上眼睛,沉沉依着软垫假寐。在聂无双的连声催促之下,本来两天的路程,缩到了一天半就到了东林寺。
雅充容心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感受,不由拉着她的袖子道:“聂姐姐你在说甚么?为甚么不返来?”
幽州,左凌县。
年青的容颜却带有了灰白的发,这令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沉重的凄色。
顾清鸿面色一白,怒道:“放……猖獗!皇上如何是你能胡乱评说的?给秘闻跪下!”
“皇上?你如何来了?”她想要下床。萧凤溟已经扶住了她的手,暗淡的光芒中,他的眸色沉沉,好像黑琉璃。
杨直带着聂无双一起走,终究来到了一条宽广的河边。
雅充容想也不想道:“聂姐姐胡说!东林寺来回也就几天罢了,如何会回不来……聂姐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永华殿”中,聂无双拢着一袭薄而暖的披风正看着宫女们驰驱清算。雅充容在一旁抱着三皇子苦口婆心肠劝道:“聂姐姐再等几天再走吧!您这伤还没好呢!”
他说完,带着聂无双悄悄从阁后的侧门出去,一起向另一条寺中巷子走去。夜色沉沉如墨,来往的和尚见是宫女与内侍仓促低头而过,晓得本日寺中来了宫妃,也并不在乎。
到了寺中,聂无双按例歇在了之前住的院中,她面见方丈,跪下泣道:“方丈慈悲,本宫没法见容与世俗,兄长又外出交战遇险,请方丈辟出一方平静之地,让本宫清心礼佛,洗去身上罪孽,更加兄长祈福!”
聂无双的车驾从朱雀门缓缓驶出,聂无双歪在软垫上,看着身后的重重宫阙缓缓分开,不由把头埋入了披风中。出了宫门,聂无双冷声叮咛:“快马加鞭!”
他刚想说甚么,却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咳得那么重,似心肝都要咳出来。一旁的青衫小厮仓猝上前扶住他:“相国大人,您到底如何样了?”
“相国大人,归去吧。”他身边的青衫小厮轻声提示:“天已经晚了。”